我听的分明。
声音确实是从空无一人的长条凳上传来。
难不成自在仙施了隐身的术法?
周掌柜看了一眼低眉不语的孙之恩,拱手汇报:
“仙人在上,五福酒楼今日接待人次千余,未曾见过逞威将军,也未听见与将军相关的传闻。”
自在仙又问:
“你呢,孙之恩?”
孙掌柜恭敬低头,回道:
“也未曾听说。”
自在仙淡淡开口:
“那就奇怪了。”
“你二人身上都有他的气息。我还以为他已回到镇里,和你二人见过。”
孙之恩惊道:
“上仙,将军不是失踪了吗?”
“难不成是执行仙人的任务去了?”
自在仙肯定了孙掌柜的猜测:
“他并非失踪,而是为我办事去了。”
“只是迟迟未归,我也不知道他现状如何……”
孙之恩追问道:
“上仙,府衙的人昨夜全部失踪,难不成也是您的示意?”
自在仙心情不佳,口气不善:
“镇民失踪的事情我已知晓,并非我所为。”
“不过是一些精于躲匿的宵小,藏在镇中,做些腌臜事,当我不知道罢了。”
“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将他们揪出,切碎了做成肥料。”
周掌柜捋着白胡子,缓缓道:
“说起这事,今日酒楼倒还真有一件稀奇事,要说与大仙听。”
自在仙咦了一声,好奇道:
“你且说来。”
周掌柜眼睛眯了起来,笑道:
“今日酒楼来了两位生客。”
“一人身形高大,右眼有疤,包袱硕大,瞧着是个猎户。”
“另一人稍矮了些,背着背篓,头上卧着个鹌鹑,瞧着是个书生打扮。”
自在仙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开口问向孙掌柜:
“右眼有疤的猎户……”
“之恩,我记得先前你带了个猎户,来我这求药,可是此人?”
孙之恩点头答道:
“难为仙人还记得吕安,实是他的福分。”
“没错,今日他曾进城寻我,想着谒见大仙,再求一碗仙药。”
“仙人哪是他想见就见的,我便随口说了两句,将他打发去了。”
自在仙语气满意,笑道:
“之恩不必如此,你常年为我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下次他再来时,你尽可带他来见我。”
他话锋一转,对周掌柜说道:
“周礼,那猎户是之恩的朋友,不必疑神疑鬼。”
周礼点头,随后说道:
“若是孙掌柜的朋友,那我也不便说些什么?”
“只是就我看来,孙掌柜的朋友,恐怕是被人蒙骗了啊。”
自在仙来了兴致,疑惑问道:
“此话何解?”
周礼侃侃而谈:
“那猎户虽然体格壮硕,但到底还是肉体凡胎,没甚好说的。”
“只是他那书生同伴,瞧着灵气四溢,怕是有正宗仙法在身。”
“仙家子弟,装作凡人,混进镇里,恐怕所图非小啊。”
我在门外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灵气四溢,仙法在身?
真当我现在不能跳出来,告你诽谤是吧。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但结合语境,怎么看你都是要对我不利。
我握紧蒲扇,咬牙切齿。
且看且听,别让我在自在镇看见你。
不然非用阊阖风把你扇成猪头不可。
自在仙沉默良久,方才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