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错……
它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化为水雾崩散。
没时间想这些了。
虽然四脚蛇不持久,但多亏了刚才的一轮箭雨,将云索击退,眼下有了些许喘息的空隙。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朝着手斧冲锋的妙心,将手中瘪灯笼系在背篓上,深深吸气,疯狂催动灵台,灵力灌满双腿,发动方寸神行。
只跨一步,便来到树下,再蹬地起跃,朝妙心和斧子扑去。
如饿虎,如饥鹰,
地面被我踏出一个深坑。
方寸神行的力量被我用在跳跃上,狂风在侧,让我有了一种自由的感觉。
我速度极快,但意识极为清醒。
待到飞至三米时,左手按住破损的灯笼,将其拎在手上;右手抓住斧柄,将其带离树干。
灯笼纸面破损,从漏洞处可以看到灼灼烛火,一览无余。
热量逸散,烘的我的左手暖洋洋的。
手斧黑铁材质,斧柄上雕有“登云”二字,仍有雨水挂落。
雨水寒彻,刺的我的右手冷冰冰的。
我蹬树借力。
横力与纵力相合,我斜斜飞出,而后落在空地上。
我又急又气,向手中残破的灯笼骂道:
“你是不要命了么?”
妙心语气软弱道:
“大仙,我的本体是茅屋,灯笼只是我的眼睛。”
“没了一个眼睛,我还有另一个。”
“大仙不必担心……”
我一时语塞,看着手中破损的灯笼,心中五味杂陈,难过无言。
这云索要逼迫我们到什么地步呢?
身体破损,灵力几近干涸。
难不成命运无情,一刻也不得让人安歇?
或许天将降大任,此时的苦心劳力,对应彼处增益所能。
灵力灌注铁斧,斧尖锋芒冷冽。
轻轻挥动,气机犁地,割出道道土痕。
果然,法宝灵异。
我瞥向再次攻来的无数云索,用力握了握手中铁斧,胸中豪情千丈。
来吧,尽管来吧。
仙人武器在手。
攻守之势,异也!
诸多烦恼,诸多苦难,看我一斧破之。
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万千云索,聚拢纠缠,化作一柄顶天立地的云剑。
剑锋遥指,气机已然将我锁定。
这巨大的云剑,瞧着有几分眼熟。
我猛然记起,在洞观林中,为了击破白虎气墙,那南糯仙子掏出符咒,召唤的也是此剑。
只是比之南糯所召,此刻头顶的云剑更为巨大,也更为骇人。
是了是了,此地疑是流云仙坊十长老所建,出现云剑术法,自然也不为奇。
但为何云剑视我为敌?
我没有时间细想。
云剑滞空,然后轰然下砸。
我手握铁斧,直面云剑,挥斧迎击。
只见斧锋有气刃扫出,呼啸作响,似要将这头顶天空都劈作两半。
气刃破剑,势如破竹。
云剑破开,剑身剑柄,等分为二。
我喜上眉梢,还未来得及炫耀,只见那分作两半的云剑上有云气衍生,而后化作新剑。
好了,用了斧头后,现在我要对抗两把云剑了……
“大仙,你在做什么?”
“妙心,为何我挥了仙斧,云剑仍然未破?”
“大仙,铁斧属金,云剑属水,金尽水生,破不了的啊。”
“妙心,你不早说……”
“是大仙没有早问。”
“……”
“大仙,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