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乖乖与坎者相对而坐。

坎者挤出一丝笑容，耷拉着眼皮，缓缓说道：

“贺小弟你从下面上来，想来一定见过妙心了吧。”

“妙心，它现在还好么？”

我点了点头。

坎者不似坏人……

我沉吟片刻，就将自己如何掉入妙法居，又是如何与妙心共战云剑，随后爬上这里的事情简略的说与他听。

似乎是太久没有人陪坎者说话了，听着我的冗长叙述，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

听完后，他若有所思，总结道：

“嗯……妙心没事就好。”

“不过，这么久都没化形，它是还没寻到自己的路么？”

“所以，贺小弟，你是从自在居掉入了妙法居，然后顺着云索来到此地的……”

“这么说，你已经见过那个自称‘自在仙’的窃贼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出言问道：

“坎者，何出此言？”

“我从朋友那听说，自在镇里自在仙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故而寻药而来。”

“为何你却说它是个窃贼？”

坎者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贺小弟，你既然见过自在居，想来也见过仙府门前的批语了吧。”

我点头承认：

“那是自然。”

“观性观真观自在，妙心妙法妙无穷。”

坎者补充说道：

“你既然看到批语，又见过自在居和妙法居。那就应该知道，二居同为仙府所属。”

“也就是属于我和妙心共同的主人——观妙真君。”

观妙真君？

我心中嘀咕，面上不露声色。

看来坎者知道的事情，远比妙心知道的要多得多。

坎者继续说道：

“真君大人得了此方天地后，建立妙法自在二居，划分阴阳。”

“我负责看守自在居，真君她则带了无数书籍，闭关妙法居。”

“我曾借送书之机，去过一次妙法居。”

“那时妙心初生懵懂，真君大人注视深潭，沉默不言，似乎在研究什么。”

“再后来，真君出关，嘱托我在此守候妙心化形，待她归来。”

“我便一直守候在此了。”

我皱了皱眉头：

“妙法居属阴面，那想来阳面，就是自在居了。”

“坎者，那自在仙是什么来路？”

“你又为何称呼它为窃贼？”

坎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自在属阳，妙法属阴。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阴阳交界。”

“真君命我看守此地，我无权过问其它两界。”

“发生在自在居的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我急忙说道：“坎者但说无妨。”

不完整的信息，它也是信息啊。

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坎者点点头，眼神空灵，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

“那自在仙的本体却是个长凳。”

“真君闭关之前最后一次外出，将它带回，放在自在居中。”

“我初见时，还以为它是个死物，猜测是真君宝物见的多了，偶尔带回个俗物罢了。”

“真君出关后，一走不知多少年岁。”

“妙法居被大阵封闭，闲暇时，我只能去自在居坐坐，睹物思人。”

“但谁曾想，那凳子精，竟然是个狼子野心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