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发组队在院子里打起了篮球。一博不参与球赛，拉着弟弟去研究腌鸭蛋。

“今晚我们一定要吃上腌鸭蛋。”

“不是说今晚出去吃吗？”弟弟疑惑。

一博说，“出不去了，导演不同意，说现在特殊时期，尽量避免外出。你的汉堡计划恐怕是要落空了。”

一博走到一半忽然站住，回头拎起袁莱放到桌子上。“腌鸭蛋太咸了，你不能吃。”

半途离开的戚戎在晚饭前赶回来，也赶上羊场来接羊的车。

“走吧，去把羊搬上车。”敦敦从多功能厅出来，临时叫停了篮球比赛。

穆黎和宿得一聚集到戚戎身边，“这……我们是先走一步还是跟着过去？”

“先走吧，和你们没关系。”

“好。”宿得一和穆黎和兄弟们告别，没有跟去羊棚。

袁莱想起小卷毛的话，就没有跟随大部队，半路从戚戎怀里跳出来，从别的路进去。

“再见了，小羊们。”

大车在指挥下倒进养殖区，停在羊棚前面。

大哥挥了挥手，“兄弟们，我们先抱公羊，都小心点，别让羊摔了。”

抱羊的过程可谓惊心动魄，力王小童也避免不了小羊挣扎出去，焊在三哥头上的帽子都被踹掉了。

抱上车的羊跳下来，羊棚里的羊也跳出去，一时间，养殖区哪里都是羊慌乱的身影和叫声。

“这是什么湖羊飞渡。”

有的小羊还试图跳进羊棚里。

小卷毛全程冷眼旁观，“跑什么，学学我，多冷静。”

可是四下乱看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小卷毛的内心。

最后，小卷毛也被抱上了车。

“哎，你们轻点揪，我可没有毛，疼啊！”

小卷毛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咩咩叫中，连身影都被藏进阴影里，找不到了。

袁莱躲在鸭舍后面，想去和小卷毛好好说一声再见，可脚下怎么也迈不动。

小灰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你可别去，这就是我们的命，今天小卷毛被送走，说不定明天我也要被送走。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们。”

“小灰……”袁莱安慰的话堵在嗓子眼，什么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是废话，因为被送走的不是她。

小灰拍拍翅膀，“我去游泳了，再和我媳妇一起好好看看这的月亮。”

因为公羊们不断往下跑，最后只能大哥跳上车，挡在门口，防止车上的公羊们再往下跳。

“母羊比较重，得两个人来，你们小心点，别磕着头。”

“别急别急，慢慢来。”

母羊很快搬完，剩下羊棚里不知所措的小小羊们。

“蒋老师亲自接生下来的，现在要亲自送走。”

弟弟看着这些小小羊，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哥，这些我们真的不能再养养吗？”

“哪里还有时间。再养养，就更舍不得了。”

所有羊抱上车，车门一关，再也听不见小羊们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