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比乌斯也没有显示出什么棋子，而是扔出了一枚虚拟的骰子，虚拟的骰子在桌上仿佛实物似的蹦蹦跳跳了几下，然后落在了桌子上，冲向最上面的，是一个3。这就是程皓泉猜中了，所以由程皓泉执黑子先行。

前面的几手，是标准的起手式，双方都没有什么惊人之举，都只是中规中矩，不过对围棋理解深的人都明白，其实，布局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两个人各自起手，直到下到了第十几手开始，两个人的棋子才在棋盘上较大面积地接触纠缠了起来。对于游戏和竞技的本能，让程皓泉认认真真下完了起手式，但其实他的心中还在纠结着，到底这一盘棋，自己是赢好，还是为了低调放弃原则底线故意输掉好。然而就在下到这十几手之间，程皓泉的心猛地一跳。

不一样！这个叫ebius的对手，跟之前自己面对过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

人工智能，他并不是没交过手，早在当初世界科学界刚刚将人工智能投入围棋对弈这个项目的时候，程皓泉就利用骇客技术偷偷黑进过人工智能超级电脑，和对方交手过三局。

当时给程皓泉的感觉是，这家伙蛮有意思的，比原来对局过的那些所谓高手要好玩上一些。但说到底，也就是好玩一些而已。那三局，他杀了对面人工智能一个30。不过由于是黑进对方的系统，所以这件事后来外界不得而知。据说这个人工智能后来被命名为，杀了世界排名第一的围棋高手一个30，轰动一时。

但这一次与ebius交手，给他的感觉却和那个名为的完全不一样。并不是好玩，而是那种棋逢对手的兴奋！虽然只有一丝丝，还不能完全确定，但程皓泉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这样，两个人一人一手你来我往，下到了第50手。此时，在场下围观的所有人，都已经震惊了。不少对围棋有所研究的人，此时都已经满脸震惊看着投影投出的两人对弈的棋盘入了迷。

而到了这个时候，程皓泉也终于确定了下来，这个ebius就是一个自己难得一见的对手。这种棋逢对手捉对厮杀的感觉，他有多久没有遇见过了？

此时他已经不再去想什么低调不低调的问题了。一直以来，在游戏的世界里，他就是无敌的存在。别说败了，可以说连像样的挑战都没怎么遇见过。为了低调，他或许可以考虑打破自己的原则故意输掉一场比赛，但他绝不会为了低调这种原因放弃掉和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绝佳对手痛快一战的机会！

而此时，在对面的ebius居然也人性化地轻“咦？”了一声。作为学院内的监管者，史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自从被开发出来，后来逐渐进化有了心智，他还没有在这种项目上，遇见过能跟他平分秋色到五十多手的对手。即使是各色人工智能，都没有，更别说是人类了。

严格来说，这是一场两个从来没有败过的人之间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