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大早,陕西省终南山下一处村庄内。
这村子是游客们进山旅游的必经之地,所以大部分村民都将房子盖了两层改为农家乐,底层家用,二层当做出租房,所以这村子倒也算是热闹。各样的大小买卖都有。
村街道头有一处报刊亭,王三站定在报刊亭外,问道:“有终南山地图么?”
老板四十来岁,叼着烟卷,打眼一看王三不像甚有钱人,也不想多搭理,就顺手从柜子下取了一份地图,放在柜面上,说了声“十五一张”。
王三未答话,将地图展开,细心观瞧。约莫有十分钟后,那老板丢了烟卷,不耐烦一句:“哎哎哎!买不买啊。”王三将地图放下,说道:“嗷,不买了,我记住了,多谢。”
老板一把将地图拿起,看着转身走了的王三,挠挠头自语道:“记住了?什么记住了?”
实则王三已将地图内所有信息,包括山峰、河流、水渠、村庄、野山头等等了然于胸。
只是他心内奇道:“老头子说此人隐在四水归堂之地,而那处据我推算,只有三条小水,何来第四水。”
思考间他已到了山路口,他点了三炷香,弯腰拜了三拜山神,而后徒步而行,沿着宽阔的公路向上走,弯弯绕绕之间,上到半山腰处,是一处大的停车广场,王三与一个登山团,一同入了小山路。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已远远甩开了登山团,等到了山顶,已然人烟稀少,旁边几个游客气喘吁吁,面上却难掩登山成功的喜悦之意。王三却面色平静,只是急速登山,血液流动快让他有些发热。
趁那几人拍照留念,王三钻过山顶的栏杆,一跃跳了下去,栏杆下是一斜坡,他左右横跑,身形矫捷向下跑去,途中多有乔木、野灌木丛,一钻进去便脱离了山顶上游客的视线。
此时这儿已没了山路,树木枝丫长在崎岖的山间,显得郁郁葱葱,倘若只看还能欣赏一二,要谈走路,那可是费劲。王三随手从一树上折下一根木头枝条,作探路拨草所用。
他一刻不停歇,连续翻过五座野山头,历经五十余个小时,在一个野山头的半山腰处,终于看到一处平坦地。
地面上用火烧的土块磊了一道长长的墙,不远处用粗木栏珊围着一大片空地作菜园。
耳听得水流潺潺声,王三左右打量,三条溪流会于此处,分三个方向在菜园前聚合,形成一窝深水,又经人挖了道口子引流向山下。
此时已是第二日晚间,眼力所及仅靠明月洒下的月光,王三的手上脚上脸上都是泥土,来时穿的长裤外套也因赶路被途中横出的枝丫刮破。
他慢慢靠近那潭深水,睁大眼瞧去,山水清澈,一眼见底,只见这潭水底,有一块地方,向外散着波纹。
王三会心一笑:“原来这第四水是泉水。此处倒是个绝佳风水宝地,估计是那老头寻的地儿。”
他话未说完,突然面色一变,重重“哼”了一声,左脚向下‘彭’的一声跺脚,身子硬生生向右横移了几寸,始一移开,从身后耳边厢‘呼哧’一道拳风打过,拳风之快让王三耳朵尖发烫发烧。
出手那人见一击不中,“咦”了一声。而后迅速收拳,又借收拳之力左膝盖上扬,目标直指王三侧腰。王三虽站在前边,但好似后边也长了眼睛似的,腰部一弓,左手肘瞬间下沉,两人速度相同,‘彭’的一声,肘对膝盖,两人都兀自闷哼一声,像是吃痛。
随后身后那人缓缓将膝盖放下,王三也将手收起,两人又站定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