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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万籁俱寂,金石正在酣睡之中。他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天气炎热,他翻了个身,手臂下意识地伸向身旁那个冰凉娇躯,却扑了个空。这让他瞬间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金石眨了眨眼,脑子还有些迷糊,然后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瞪大了夜眼,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应该躺在身边的花瑶妹竟然不见了踪影!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额头开始冒汗,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她出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石掀开被子,胡乱穿上衣服,准备去找找看。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试图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但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记得自己和花瑶妹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金石匆匆忙忙地下床,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中充满了不安。他发现自己的包裹已经被打开了,似乎有人翻找过。金石赶忙去拿陵县张江送给他的新衣服,里面的几百两银票果然都不翼而飞。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穿云大人,您不是说要娶我吗?这些钱就当做聘礼了。奴家知道你是说笑,你那个队长不从奴家嘴里撬出点什么,也不会放过奴家。奴家本就是贱命一条,就不劳穿云大人费心了。山高路远,江湖再见——花瑶妹,上面还沾着两块鳞片。
金石拿起鳞片,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上面还有她淡淡的体香。金石苦笑一声,揣进怀里。
突然,金石听见,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他立刻打开窗户,睁开微黄的夜眼,仔细了望。只见向北的大路尽头,一群骑兵正奔袭而来。他心中一惊,难道是花瑶妹逃走后,通风报信?还真让队长说中了,这女人不可靠。
他拿上黑金长弓,打开房门,正遇上迎面而来的副队长灿荣。
“花瑶妹呢?”灿荣质问道,见金石低头不语,他厉声斥责道:“你这毛病还真是无可救药,一会再和你算账。拿上弓和我去房顶。”
金石自知理亏,紧跟在灿荣后面,来到房顶。
“能看清来军的旗帜吗?”灿荣见金石睁着夜眼,有些吃惊地问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
“没有任何旗帜,这些人穿的都是黑色衣服,穿着锁子甲,带护心镜。看不出来是哪方军队。”
“定是那妖女通风报信,只是这申国的军队为何来得如此迅速?难道他们就在附近?”灿荣紧锁眉头问道。
“队长,现在怎么办?”金石估算,对方最少二百人左右,动手是没有胜算的。
“你看他们胯下的马匹如何?”灿荣继续问道。
“这么远看不仔细。”金石如实回答。
“能在夜里奔袭如风,想来也是好马。跑是跑不掉了,还不如守在这里。你在这继续盯着,我去发信鸽求援。”灿荣吩咐道,从房顶一跃而下。此刻,驿站里的人都醒了,房间里灯火通明。
不一会,追星背着他那两大袋箭矢,也来到房顶,向金石问到:“穿云大人,他们有多少人?”
这不叫金石少爷,怎么又叫上大人了?情况危机,金石也懒得搭理他,说道:“少说有二百人,我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人,我已经去给你备好马鞍了。一会如果情势不妙,我掩护你。那匹白马是神驹,肯定能带你脱险。”追星严肃地说道。
金石听闻也正色道:“追星,你当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扔下同袍,自己逃命?况且这事因我而起,我更要坚守此处,将功补过。”
“因你而起?他们不是冲任县令来的吗?”追星不解,看来他还不知道花瑶妹已经逃走了。
金石愧疚,淡淡说一句:“别问了。”就不再说话。那追星倒也听话,说不让问就真不问了。
不一会,楼下的灯火熄灭,灿荣提着硬角弓也回到楼顶。“怎么样了?”他问金石。
“马上就到。我查了人数,大概有二百三十人,他们背着长枪,马鞍上挂着小圆盾,每人至少携带二十支箭矢。”金石如此汇报。
“倒像是边军的装备。但也不排除是申国人故意打扮成边军模样,蒙混过关。”灿荣心思缜密。
“那要不要射击?”金石估摸着这支军队已经进入他的射程,便请示道。
“不行,我两没有夜眼,还看不清楚。再说了,追星的连射,距离越近,越能发挥威力。我也不想他们早早发现我们的虚实,停在远处想其他办法。”
“那院子里怎么办?”金石追问。
“放心吧,有铁枪守着。我又给两名驿卒,两名妖奴,四名仆人给都配发了武器,临时也能凑个数,充个阵仗。”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金石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再次陷入绝境,也不知道这次能否侥幸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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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那些骑兵已经近至驿馆门前。
只见领头的径直下马,狠狠砸着大门,喊道:“里面的人醒醒,我是边军校尉马如光,任参军在吗?我有要事禀告。”
听得此声,任健麟径直走了出来,疑惑地问道:“马如光?马二?是你小子吗?”
“任哥,是我啊。快开门,有紧急军情,向您汇报。”那领头之人喊道。
“灿荣队长,没事了,自己人。”任健麟向着房顶喊道,众人紧绷的弦儿才松了下来。
任健麟打开大门,果然是马如光。
“边军校尉马如光,拜见总参军大人。”马如光单膝跪地便拜。
“唉,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客套,快起来。再说了,我只是个小小参军,怎么就变成总参军了?朝廷哪有这个官职?”任健麟客气地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朝廷已经下令,火速提拔您为总参军,职位仅在黄将军之下。这是您的兵符,用来调遣朝廷给您配备的五千本部兵马。”马如光奉上兵符。
任参军把兵符收在怀中,一把扶起马如光。笑着说道:“路途遥远,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黄将军知道我和您是久相识,特地将我调派给你,我带的这二百三十位骑兵,就是您的贴身护卫。”
“哦?这位黄将军真是给足了老夫面子,不知他是哪位?是否和我是旧相识?”任参军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