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药快干了!”
屋门外有人大喊,听声音是张锤。
“啊!”
西门欢从喜悦中回归现实,连忙跑出来,这可是六两银子呐!
“糊了没?”
“没,还有一小碗。”张锤端起瓷罐,左右晃了晃黑糊糊的药材,“要不再加点水熬会?”
“浓缩就是精华,够了。”西门欢接过来,将药汁倒入瓷碗中,“你今儿不忙?”
张锤左右瞧了瞧,见院中有人,欲言又止。
西门欢笑了笑,将小泥炉灭了,端着瓷碗进屋,张锤端起瓷罐跟了进来。
屋里一床,一柜,一桌,外加两条凳。
西门欢从桌上抓来茶壶,给他倒了碗碎叶凉茶:“说吧,坊里又咋了?”
平日里张锤会过来替师兄打扫卫生,洗衣铺床,这茶水也是他早上从伙堂打来的。
“今儿我给阿志打下手。他拿得火耗太多了。我,唉……”张锤叹息连连。
“呵,你又不是没吃过亏。还用我教?”西门欢望着碗里琥珀色的药汁,好奇它与八钱银子汤药都是药材,咋价格差这么大呢。
“前段时间,他跟外边人赌钱输了大几十两……这些天,他每次都拿的太多了,经常被大师傅骂……”
“骂就骂呗,你躲着点。”
“可大师傅叫我看着他,可我哪管得了他?大师傅连我一起骂……我现在都怕跟他干活了!”
“一大老爷们有啥好委屈的?明儿我就正常上工,你跟着我就是。”
“哎,太好了!”张锤兴奋站起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亲疏远近。
晚上。
西门欢用了汤药,似乎味道差不太多,但入腹时,没有那股强烈的火辣感,胃没那么疼了。
挥汗如雨,练完拳,吸收完药力。
他感觉肉身力量都变强了,变化明显,但又感觉是错觉。
又抹上药膏,起初冰冰凉凉的,渐渐升温,热烫起来,没那么烧皮,就这点就挺不错。
睡前点了灯,翻开《哀帝春秋》再看了起来。
催眠效果良好。
……
当夜,月上柳梢头。
清河城染上银霜,大柳巷也不例外。
江夫人盘坐在地下密室,从玉盒中取出一枚玉牍,不停的打量探查着。
“这禁制如此复杂……”她极为小心地探寻着,整个人十分疲惫。
许久后,玉牍突然绽放五光十色,光彩照人。
江夫人一喜,连忙查看,惊呼出声:“玄阴无极功!”
“哈哈……”她摩挲玉牍,笑着笑着就叹息起来:“不枉我这些年苦心筹划,总算得偿所愿……”
待到天朦朦亮。
她回到卧房,招来红缇,红缇见面下拜。
“师父,那西门欢昨日并未出城,反倒回到凤来仪住下。我瞧他就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匠工,不如把他抓过来,我亲自拷问!”红缇眼中闪着兴奋。
“我观他虽无修为,但举止不似普通少年,倒像是个老道的江湖客,他说的老道长是真是假不好说。
如今多事之秋,大事要紧,先不要节外生枝。暂时盯着,待打探清楚,再拿之。”江夫人有些顾虑,万事以大事为重。
“我原本只是想着考验李风对夫人的忠心,没曾想意外钓着条大鱼。”红缇邀功道。
“这回你办的不错,待我大事完毕,再传你新的法门。”江夫人安抚道。
“弟子不敢居功。”红缇兴奋。
“秋娘子那边有何动作?”
“没,她还在找人,跟以前一样,干着急呗。”红缇双眉一翘,“要不让她去探探小银匠深浅?”
江夫人点头:“也好!早些送出来,早些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