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治疗,只是能让他好一点,缓解一下他的痛苦罢了,几乎是根治不了。
于她而言,这个事实,真……残忍。
可醒来的机会,是有的。
她在等,在等他醒来。
她在等,等奇迹发生。
说了一会儿话,见夏父躺着一动不动,终是作罢,夏梦菡站了起来,起身,拿起盆,往卫生间走。
打了一盆温水,夏梦菡重新来到了床头,拿起一侧的干毛巾,浸入在水里,拧干,帮夏父擦拭着额头、眉目、手脚……
动作干练,娴熟,没有一点不自然,陪着夏父,照顾夏父有一段时日了,没有一点不耐烦,没有一点嫌弃,她一如既往地重复做着擦拭的动作。
忙好了,擦好了,夏梦菡抬起手,给自己摸了一把脸上沁出的汗珠,虽然干了活人累了些,疲劳了些,都有一点直不起腰了,可这样做,她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照料夏父,她乐意,不会不满。
紧紧握着夏父的一只手,她看向已然一身清爽了的夏父,眸含不舍,落寞,“又到了分别的一刻,我不想走,想一直陪着你,可现实……不允许,但是,你不要担心,我答应你,我会常来看你的。”
“爸,你呢,你也要答应我,等下一回我来看你,你不准再睡懒觉了,不准不理我,嗯,你要……同我多唠嗑一会儿。”
“说好了,就反悔不了了。”
一席话说完,夏梦菡站了半晌,最后松了他的手,背过身,匆匆走了。
再多停留一刻,就走不了了。
关上门,坐在走廊长椅上,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