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出来吗?”
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难以看清。只有远处房间中零星的几点灯火还在微弱地闪烁着,为这棵老树下带来了些许朦胧的光亮。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阿洛维的话语,或许只有树叶轻微的婆娑声算作一种回应。
风略微停歇了,阿洛维手中的树枝也随之一滞,紧接着带着一股凌厉肃杀的气息,迅猛地刺向风停住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如果萨达尔此刻也在这里的话,他定会一眼认出,这正是之前在满月宴上出现过的黑袍人。
“不继续装空气了?”
黑袍人轻轻笑了一声,并未言语。
“我知道你能找到这里,但我着实没想到你会来得如此之快。”
“说实话,你就应该在满月宴那天就把我们抓走。”
黑袍人依旧沉默,仿若一尊无言的雕像。
阿洛维反倒被这沉默消了气,语气中满是嘲讽:“这是不在树上当空气,反而来我面前当哑巴了?”
“没有。”
这是黑袍人今夜说出的第一句话,简短至极,却让阿洛维愈发心烦意乱。
“以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成了闷葫芦?”
黑袍人仍旧缄口不言,但围绕在他身边的风却紊乱起来。
阿洛维见他还是不打算开口,气恼地扔掉手中的树枝,转身走到树干旁,一屁股重重地坐下。
时间悄然流逝,很久过去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愈发诡异。
阿洛维心中的气恼不断升腾,而黑袍人,则愈发让人感觉他的存在几近于无。
或许是黑袍人也怕真的惹恼了阿洛维,终于,他再次开口说话了。
“那件事,真的与我没有关系。”
阿洛维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他所指何事,即便知晓,却依旧感到心里一阵憋闷。
“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费唇舌,与你有关也好,无关也罢,于我而言都已不再重要。”
“若是之前的我,可能还会与你争执不休,但如今不会了。”
阿洛维缓缓起身,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泥土,说道:“所以呢,你今日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不抓我们,也不杀我们,难不成专程来告知我,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我知晓你不会原谅我,所以也不准备多做辩解。”黑袍人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阿洛维的表情,接着说道:“那枚戒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然后呢?”
“那,你同意吗?”
阿洛维沉默了,黑袍人也不急于催促她给出答案,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
此时的阿洛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究竟该答应吗?
或许这些天来未曾思考此事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她终究还是深爱着他,还是愿意接纳他。
是啊,她爱他爱得刻骨铭心。
“我答应你。”
黑袍人身形猛地一闪,瞬间便直接出现在阿洛维身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阿洛维的两只手。
“真的吗?”
阿洛维满心无语,但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道:“真的。”
下一秒,树下的两人便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而在阿洛维的房间里,隐约能看见两道模糊的身影。
“看来你在这里暗中蹲守了好几天啊,连我的房间都知晓是哪一间。”
阿洛维恶狠狠地瞪着抱着自己的黑袍人,但还未说出下一句话,便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第二天,阿洛维早早便醒了过来,她望着身侧空荡荡的床铺,一只手轻抚着肚子,一只手紧紧抓住他曾躺过的那部分床单,放到鼻端轻轻闻了起来。
还有他残留的味道,但已经所剩无几,看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悄然离开了。
阿洛维不再胡思乱想,穿好衣服收拾好床褥后,来到了厨房,想找一些吃食来填补一下那饥饿的肚子。
是啊,他也爱惨了她。
是啊,他们两个都爱对方爱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