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想到,即便淮南军有秘密武器,但他们之前没用,现在才用,肯定是数量不多所致而且这种时候,不管敌军有什么秘密武器,他都得向前冲锋,今天若是不能攻下湖州,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混账,什么妖法,什么上天震怒,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者,定斩不饶!淮南军他们兵少,我军兵多,任凭他们使出什么手段,也难以敌过咱们。不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攻破城池,更待何时?”
他挥舞着手中长刀,当即沿着一架云梯就准备上城墙,“兄弟们,随我上!”
刚呼喊完,旁边几个面如土色的侍卫便一把将他拉住道:“将军,不能上啊!敌军有,有……”他本来想说“敌军有妖法”,但想起杜建微刚才的话,又连忙打住。
杜建微大怒,手中大刀一挥动,刚才那个开口的侍卫便被他斩杀了,“当此之时,有进无退!谁敢言退,定斩不饶!”
话音刚落,从城墙上忽然扔下来十几个黑溜溜极为不起眼的东西,那上面还有一根引信“嗤嗤”的燃烧着。
“不好,淮南军又要施展妖法了……”有士兵大声惊道。
不等他说完,一声声爆炸声接连响起,等黑烟散尽后,只见大批士兵被爆炸波及而倒地惨嚎着,刚才还在大声呼喊的杜建微也已经倒在城墙下,身受重伤。
杜建微感受着自己的意识开始迷茫,浑身上下有如被大群的虫子啃食一般,他艰难的转头看向众人,只见大家脸上都是惶恐,显然半点战心都没了,没有立即崩溃都是好的。
“退,速退……”杜建微勉强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主将一死,将士们一片哗然,当即溃逃,有几个侍卫连忙上前背起杜建微的尸体也跟着死命往后撤。
后方,望着城墙上突然出现的混乱,以及攻城士兵的溃逃,虽然钱镠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是知道今日一战再次失败了。
“难道是上天要灭亡孤,这才不让孤得到湖州吗?”他不由得叹息着。
不久,前方有士兵来报,钱镠这才知道城墙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他麾下大将杜建微阵亡的消息。
“唉!”听闻这个消息后,钱镠不由仰天长叹,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感到一阵悲痛。
杜建微乃是他麾下心腹,年纪虽轻,才三十岁不到,却能力突出,更重要的是对他忠心耿耿,去年武勇都之乱时,他是第一个率兵驰援的外地将领,在抵抗田覠等人的战争中立下大功。
钱镠还指望这杜建微能成为下一个顾全武那样的名将,没想到却在这湖州之战中阵亡了,不由得他不感叹。
“鸣金收兵吧!”钱镠果断下令,准备整顿兵马后再做打算。
此时,守军一方五百名预备队已经肃清了没能及时退下城墙的敌军,重新掌控了这段城墙。
“万胜!”
望着城下敌军开始后撤,守军将士们无不欢欣鼓舞,顿时欢呼声在城上响成一片,个个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总算是击退了敌军……”
李涛同样喘了口浊气,看着城墙上遍地尸体,很多都是刚才发起突击时造成的,许多敌军实际上并没有被炸死,只是被炸伤了,后来才被补刀的。
不过不管如何,榴弹第一次投入战斗,取得的效果还是非常惊人的,敌军暂时是被击退了,东城这边也暂时安全了。
不过,这一次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也是因为榴弹第一次投入,打了敌军一个措施不及才取得的成果但敌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湖州之地,对钱镠实在太重要了,等他做好准备,肯定会卷土重来。
“将猛火油取来,赶紧将这些云梯烧掉……”
“将伤员带下去救治,没救的给他一个痛快!”
……
李涛一面发号施令,一面焦急的想着援兵到底何时才能到达。
正当他心中焦虑不安时,忽然有士兵骑马疾驰而来:“我军的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