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会这点嘴上功夫……”
用于连接两人的灵魂积尸气全部耗尽,辉夜再也扛不住这股压力昏了过去倒在信的怀里,龙鳞也难以保持化形能力,身上的衣服也渐渐溶解,就同那时一样。
信看向怀中毫无防备的辉夜,不出片刻她就会变成先前她口中的那些“畜生”,届时摆在自己面前的又将是一个难题。而自己又无法对她出手,面对这种情况他没办法用理性思考,又或者说这是他仅剩的一点人性,无法对家人出手的人性。
“这也算是代价嘛……哼……”
他看向自己尚且健全的左臂,紫黑色的纹路已经顺着皮下的血管蔓延到了手腕,时刻提醒着他记住自己真正的身份——恩赫里亚。
“时日无多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点时间好好快活快活吧,哥哥。”
看向怀里宛如青楼女子般试图挑逗的辉夜,信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哪怕是在原初恶魔的影响下。
“板着脸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喜欢我吗?哥哥。”
“当然喜欢。”
“那你爱我吗?”
“……”
“不说是吗?那我可就认为你承认了。”
辉夜扑倒在信的怀里,把他扑倒在地板上,压在身下。辉夜的龙鳞此时也已经完全溶解,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胸前那几层并非龙鳞化形的裹胸布。
“身体的反应倒是很诚实嘛?脸都红了。愿意帮我解开嘛?”
“……”
信没有答复,也不可能去答复,纵使自己的手已经被辉夜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又不说话,哥哥你还真是不坦诚啊。”
“辉夜,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信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难得让辉夜和自己坦诚相见的好机会,况且在这种催眠的情况下,她说不定也会说出一些潜意识中的事情。
“什么问题等结束之后再说,现在可不是谈论其他事情的时候。”
“你要是回答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好吧,你问吧。不过可要快一点,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辉夜趴在信的胸口上,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娇声娇气的说道。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将少女的发丝轻轻拂起,同时也带来了些许的凉意。
风越吹越大,四周屏风上的纸画也开始抖动。信注视着胸前的辉夜,他要问的问题很简单,既然阿斯莫德的宿主另有其人,那辉夜体内的那个家伙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体内的魔神究竟是谁?”
“……”
这句话像是具有魔力一般,话音刚落,方才徐徐的微风就化作了猛烈的风暴。一张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符箓随风飞来,宛如一道利刃割开了辉夜的手腕。鲜血自伤口处向外喷涌,辉夜宛如断掉声线的木偶倒在了信的身上。
信接过飞来的符箓,将其缠绕在辉夜手腕处,再以赤炎点燃符箓使其敷在伤口处。同时,风暴也渐渐停息,方才肆虐的气流聚集成一团化作人形。
“抱歉,路上碰到了点麻烦,我应该没来迟吧。”
莎兰摘下修道服上的兜帽,从身上拿出最后的两张符箓交给信。
“来的正好,再晚点估计就出大事了。”
信起身接过符箓将其以同样的方式贴在了辉夜的胸口和脖子上,这是当年传授给自己赤炎之法的师父在出师那一天送给他的。之前在与利维安森和泰兰特的战斗中,都是靠着事先贴在胸口处的符箓才没让自己精神崩溃。
但这一次阿斯莫德的迷宫所带来的压力比他事先想象的还要大。在辉夜的状态彻底稳定并开始稳步好转后,信也撑不住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你把符箓都给了我们,那你自己怎么办?”
“没事,反正我剩下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你看。”
信将袖子撸起,露出一道道漆黑色的伤疤。这伤疤每多一道,就意味着他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恩赫里亚?你是……冥神奥西里斯的使徒?可你为什么能承载帕格罗斯大人的灵魂。”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比较特殊吧。对了,小小呢?”
“小小……对不起……信,我没能保护好她。这座迷宫之所以会形成就是因为……”
莎兰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诉了信。在和无界会合之后不久,一个自称是八尺琼一族的女性便在半路拦住了他们,见小小与她相熟便也没多想,直到她脱下了身上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