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只有一张桌子、一只炉子和一个水壶。
将意辞心疼。
他心疼的不是辰歌,而是即将被糟蹋的茶叶。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吞了回去,最后陷入了沉默。
“阁下这是口渴了?”
“没事了不怪你,玩去吧。”
“这都是解渴的茶,不能细品的。况且我也不喝茶,所以对我来说,谁煎茶,怎么煎茶都一样。”辰歌舀起水桶里的江水洗洗手,刚接触到江水,一股钻心的疼痛感袭来。
“怎么了?”
辰歌两眼发晕,忽然间耳鸣。
“你?”
将意辞抬手要扶,却看见旁边壶内沸腾的水中隐约飘着一些白色的浮沫。
“这水质……不对啊。”
“水怎么了?”辰歌忽然又听见了。
“什么时候取的水?”
“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水里有血,你看不出来吗?”将意辞忽然没了表情,藏起了所有的情绪。
“血……?!”
看辰歌脸色大变,他又忽然间自嘲起来,自觉好笑:
他和一个茶呆子较什么真。
“现在请你回答我,这水是什么时候取的?”他下了藤椅走到炉子旁蹲下来观察。
“刚进白鲟湾的时候。”
“刚进白鲟湾……怎么会……”将意辞四下找着什么,转而又问:“杯子呢?”辰歌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于是从桌里掏出了一只。
“给我倒杯水。”
“你刚不是很嫌弃来着?”
“我嫌弃的是壶里的,现在我要的是江里的。”他指了指辰歌旁边的水桶。
“你喝生水?”辰歌眼都睁大了。
“你先照做,我等会再和你说明原因。”水杯递到他手上,他先是凑近闻了闻,面露不悦,犹豫了几秒又端起抿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将意辞想吐,不,是一口喷出来:就像吃了一口死了两三天的腐烂的鱼,腥臭异常。
“是白鲟的血。”
“这都能尝出来?”
“准确来说,是死了两三天的白鲟的血。”他放下杯子,要虚脱一般:“这一周内白鲟湾都来过什么人你清楚吗?中书君?”将意辞神态忽然变得有些捉摸不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