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冲击的力量不断扩散,那些碎片以惊人的速度崩解着,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弥漫在空中的细微木屑粉尘。
藏情之抬眼就看见一脸怒气的燕鸠,手中的银制酒杯被他捏得变形,面露不屑,“手下败将,来找死的吗?”
燕鸠毫不畏惧,做好了战斗准备,怒骂道,“找死的是你才对,你恶心人的方式可真够厉害的,竟然做了个和公主一模一样的人偶出来满足自己的私心欲望,你既然有这个本事做出个一模一样的来,为什么还要去纠缠公主?”
藏情之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将散在空中的木屑聚齐起来撒入太液池后才问他,“哪里一样了?要是那个木偶能跟沈穗儿相提并论,你刚刚怎么会毫不犹豫地打碎它?”
燕鸠眉头微蹙,想到自己刚刚看见的画面,语气发冷,“是它太碍眼了,不止这次,往后若还让我撞见,我一样击碎它。”
藏情之丢掉杯子,直接将酒壶里的酒往嘴里倾倒,喝完后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对燕鸠说,“我今日不想动手,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你想动手的话,还是掂量些吧。滚。”
燕鸠打碎木偶后片刻不想多待,立即离开,而他刚走鹤丹就回到了这。
“鹤丹,你回来了……”藏情之眼睛迷迷糊糊看见那一抹白色后微微睁大眼睛,但见鹤丹手里即将“完璧归赵”的驻颜丹,他略显失望,自嘲道,“她果然不要。”
鹤丹犹豫了片刻,一边把驻颜丹还给他一边说着带有一句安慰之意的话,“是夙妃娘娘脸已经治好了,所以才不收的……而且她知道了这是你送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收下的。”
藏情之将丹药抛向空中又伸手接住,心情更差了,“我不是让你别说是我送的吗?你就说是你送的她会收下的。”
鹤丹今日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飘飘,他面容白皙,五官端正,一双眼眸清澈如水,透着温和与睿智;鼻梁挺直,嘴唇微薄而红润,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他整个人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尽显儒雅气质和斯文之态,“原本我的确是打算按照你说的做的,但后仔细思量了一番。若是如此行事,岂不是冒领了情之的功劳?而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乃,这送礼之举更是要师出有名才好,不应让旁人误会。”
藏情之面露异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问他,“鹤丹,你真的是毒灵吗?怎么纯良成这样?那你每每给人投毒之时是不是还要给对方鞠个躬、道个歉?”
本来只是调侃,没想到鹤丹却一本正经地说,“除此之外,还会配颗糖,这样毒就没那么苦了。”
藏情之摇摇头不想再跟这正人君子交流,“早知道就让别人去送了。”
鹤丹笑了一下,扎心道,“情之说笑了,除了我,你还能拜托谁?燕鸠素与你不合,不愿搭理你;玉颜小姐会贪昧你的功劳,借花献佛;子麝可能半道上弄丢了,子弃性情暴躁,你可能叫不动他。”
藏情之:“……”
见藏情之沉默,鹤丹趁热打铁,劝导他,“情之,不说我说你,你原本还有机会的,夙妃娘娘也并非是一开始就喜欢皇上,但皇上一直以来就宠着她、迁就她,你的态度和手段如果你稍微缓和些……”
藏情之一听个开头就不耐烦地断他的话,“停,我虽能跟你好好相处,但这些说教的话还是免了,我生性如此,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鹤丹见他听不进这些话,就没有在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引起藏情之的兴趣,“情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和燕鸠他们一样,一起排斥你吗?
其实我是我们几个中最先见到夙妃娘娘的,所以知道了很多你们都不知情的事,关于你,你对自己的了解,可能还不如我了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