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的话,奈乐一定要去医院里,看看自己会不会换上‘后天心脏病’了。
因为恐惧和全速奔跑,导致她现在猛呼吸一口,嗓子都像灌了热油辣汤一般。
她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焦灼的现实可不给她片刻喘息,那辆后出现的面包车上,走下来了一个身影。
因为灯光太亮直照着自己,所以奈乐看不清来人。
她猛蹬地面要站起来,可两边小腿都开始抽痛。
在刚刚的剧烈奔跑下,小腿居然抽筋了。
即便如此,奈乐爬也要爬着远离他们。
直到那人影发出了轻柔的女声:“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这声音十分熟悉,再联想此刻待着的地盘,奈乐得出答案。
来的人是埃立·婕卡!
果不其然,她那只带有长长疤痕的手,握住了奈乐的胳膊。
来到托罗柯斯这么久了,奈乐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恐慌。
只是在这一刻,在埃立·婕卡触碰她的这一刻,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这份安心感太温软了。
像加热的蜜糖,暖好的棉被,温热的蛋糕。
奈乐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反握住了埃立·婕卡的手。不知为何,她现在有种想哭的冲动。
可这冲动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余光之中,就看到了益榕工业的越野车上,有人正端着枪走下来。
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下意识会做出这种反应动作?
是因为刚刚看到银灿,在直升机的扫射下,也能愈合的身体吗?
还是因为埃立·婕卡给自己的安全感太足?
又或是真如格奥登评价自己那样,因为自己太过懦弱怕死,所以总是表现的十分自私。
总之在看到益榕工业的人走下车,打算向自己开枪时。
奈乐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拉过埃立·婕卡来帮自己挡子弹。
曾经和埃立·婕卡一起出现在山坡上的男人,以及另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正好完美的目睹了奈乐的动作。
好在他们的反应速度更快,赶在益榕工业的人,还未开枪时,先一步击伤了他们。
二星的超然者没有什么自愈能力,但穿了防弹衣,挨了乱射的几枪子后,还能做到正常行动。
他们迅速返回自己的车内,用对讲机说明情况。
“先撤,人被獠鸦的截了。”
在益榕工业的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奈乐就受到了其他人的攻击。
那个陌生面孔,剃着寸头的男人,抬脚就把奈乐踹到了一边。
离开了埃立·婕卡可以触碰的范围,寸头男又上来揪住奈乐衣领,抬手就要挥拳。
“好你个白眼狼,要不是婕卡姐救你,你早死了,就这么回报人的是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太慌了,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我真的太累了。是我太自私了。”
奈乐赶忙前言不搭后语的,向埃立·婕卡道歉。
然而下一秒,不知是不是那寸头男的拳头砸向了自己,奈乐真的撑不住昏了过去。
在睡梦中将醒的时候,是人最容易做梦的时候。
梦中好像出现了一个白色房间,仿木头纹理的贴纸,铺满了整面墙壁。
奈乐躺在柔软的白色大床上,感受着昏沉沉的脑袋,以及白天日光来为眼睛带来的不适感。
交织在一起后,让奈乐有些难受的醒来。
永沐也碰巧的走近她的房间,看着眼前的少年,奈乐回想自己的记忆。
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疲惫的梦。
她死盯着永沐的脸,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金色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着十分温暖。
他的皮肤很白,虽然没有大而深邃的眼睛。
可他的那双眼睛,笑起来乌黑弯弯,反而更讨人喜欢。
明明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但因为五官透着淡淡的清秀,倒显得他娃娃脸,很难看出他的真实年龄。
奈乐注意到的是,他的嘴角上,是没有伤疤的。
她对永沐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一直在挣扎,过得很痛苦,每天艰难的要活不下去了。”
“放心吧,那些都是梦,你现在活的好好的。”永沐走过来,揉了揉奈乐的头发,并接着对她说道:“记得好好复习,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跟你一样,我想去警察学校,最好和你一个执法厅,当萨克德公国的警察!”
“那你可以要多加努力了,不过我最近可能没法陪你了,因为我需要出差一趟。”
奈乐焦急的问:“你要去哪?”
“托罗柯斯,我有任务需要去那里执行。”
奈乐回想起自己的梦,立刻变得焦急万分:“不行!你不能去那里!”
想要喊出口的话,成了自己醒来的关键。
奈乐睁眼又闭上,紧接着再次睁开眼,正在努力分辨哪个是梦境。
她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寻找自己的背包。
格/洛/克,一些钞票,地图,以及那张通缉令。奈乐赶忙把它翻出来,依旧是模糊的脸,依旧是多出的疤痕。
下方仍旧印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