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那个什么宗主出来,我儿子不娶她了!!她要吸人阳气,让她来吸我的!!”
孟春和大哥赶到院外时,秦英琴正举着刀胡乱挥砍,她披头散发,嗓音凄婉的冲着门外的十几人叫嚷着。
门外站着的那两排人,清一色的月白长袍,背负银剑。
这些人全都来自南瞻剑宗,也就是孟春那位未过门妻子宗门的人。
前天孟春只是准备出门逛逛,就被他们拦了下来,孟春为了免生事端,也就没搭理他们。
不过仔细看样貌,今天应该是换了一批人了。
也比之前的人要客气很多,对于妇人撒泼,他们也都未出手制止,只是刀锋劈砍过去的时候,躲闪一下。
“娘,你先把刀放下,你要是因此伤了自己,叫儿子往后如何做人...而且,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
孟春此时眼眶也有些泛红,他柔声劝慰,秦英琴似乎有些动容。
没成想孟谦甫这时也赶到院外,看着妻子不成体统的样子,他厉声喝道:“秦英琴,你这个疯婆娘,闹够了没有!”
他这一喊,孟母刚冷静下来的情绪瞬间又炸开了,立马就将目标转向了他,提着刀就冲了过去。
“孟谦甫!你跟那野女人生的野种,他要害死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孟谦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见刀就要朝他劈过来,他惊骇喝道:“疯了!疯了!这疯婆娘!!”
秦英琴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孟春知道这会儿去劝她,意义不大,于是朝大哥使了个眼色。
孟秋瞬间了然,一个箭步过去,轻轻往秦英琴背后一点,然后伸出手防止妇人倒在地上。
“娘,孩儿不孝。”
孟秋说着,背起母亲回府。
孟春赶忙跟上,从始至终都没看老孟头一眼。
“唉,造的什么孽啊!”
孟谦甫从地上坐起来,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朝剑宗弟子拱手赔礼道歉:“各位仙长,见笑了。
“实在对不住啊,贱内也是舍不得孩子,才有此举,实非本意。”
“孟老客气了,夫人情绪不好,您还是回去照看着吧,我们这边不碍事的。”
“多谢仙长体谅,家里那边有下人照看,倒不碍事的。”
孟谦甫说着搓了搓手,却并未有要离去的意思。
方才答话的那人见此,皱了皱眉,但还是客气说道:“孟老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既然仙长问了,那老朽就不见外了。”孟谦甫酝酿了下,接着说:“就是,我那儿子在贵宗门不知道怎么样了。
“前些天回宗门说到了传信回来,算算日子,昨天应该就有书信回来的,却没收到,不知道几位仙长来时可曾见过。”
???
“孟公子不是还在府上吗?”
“哎哟!都怪老朽,年纪大了糊涂了,话也没说清楚。其实不是这个儿子,是我那二儿子孟冬,去年加入的贵宗门。”
孟谦甫说着还像邀功似的,“就是他发现孟春体内阳气旺盛异于常人,所以才引荐给贵宗长老,最后促成了贵宗宗主与我小儿孟春的这桩婚事。”
几人听后,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最先跟孟谦甫说话的人回答:“挺好的,孟师弟表现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孟谦甫说完,见几人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估摸着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抱拳道:“那就不叨扰几位仙长了,晚间记得来饮杯薄酒。”
......
......
屋内,秦英琴已经醒过来了。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红肿眼眶里的那对瞳孔,空洞无光。
孟春端着药汤,沉吟片刻:“娘,大哥说的那些,也都是军中传言,未经证实,当不得真。”
秦英琴哪里不知道儿子是在安慰自己。
只怪自己妇人之见,早没想到,人家那般天纵的人物,即使落魄了,也如何看得上自家。
可现在,就算要逃跑,也来不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