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中出现这位半灵临死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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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阳，你我主仆一场，自小陪我一起长大，世道艰难，对你，我是放心不下的。我死后，你可将我库房里物资，尽数置换些银两，离开京都，再找个远离边境战火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们这位主人翁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站在床边的小厮，正泪眼婆娑的听他交代着后事。

“大人，求求你了，把这碗热粥喝下吧！喝下去您就好了，只要我们人活着，事情可以一点点慢慢办嘛！算室阳我求您了！十年寒窗，一朝登科，有多不容易，室阳我比谁都清楚，您不要放弃啊！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啊！”

小厮边说边跪倒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他主人靠床边的那只手，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说什么功名前程，我本布衣孑然，无所厚累，世事但求无愧，今为苍生谋泽，虽不成亦不悔，不当悔当幸，尽兴而去矣。”

床上的主人，文邹邹的念叨着这最后几句，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已经分不清这些是对着仆人述说，还是仅仅对着自己在说。

说完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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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办，看样子是一心求死的。”土拨鼠看完后在心里分析着。因为是求死，就算一遍遍被拔回体灵，还是免不了出半灵，体灵根本待不住。“还是不敲了，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吧。”

他走上前，对着半灵热情的说，“我叫土拨鼠，你可以叫我阿土，也可以叫我阿拨，也可以叫我……”

“阿鼠！”对方抢答。

“……叫我土拨鼠！”阿拨一脸无语，“我不喜欢老鼠。”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好的，阿土和尚。小生名为宸宵，你可以叫我，宸宵。”半灵拱手说道。

“……”阿拨二次无语，好欠揍一男的。

“宸宵，既然你不知道去哪儿，不如随我去别处看看，一路上，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甚好。”宸宵点头欣然同意，“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之前好像知道要去一个地方，如今既然想不起来，不去也罢。想来是死前有执念误导了心神。”

“哦？你知道你自己已经死了？”两人往小路的另一个方向一起走去。

“当然，本来不知道，看到你后，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你是说我像鬼吗？”阿拨气急败坏，“你这破书生，走路不利索就算了，说话也这么不懂事的胡诌。”

“生前事，我都记得。我想，是来时路太陌生，一时忘记身在何处，忘记前事……已隔世。”

“别这么沉重嘛！你是个聪明的半灵，灵根很强。只要你想，我可以送你回去啊！”阿拨语气中满是期待，说不定，哄哄就能拔成。

“半灵？人死后灵魂叫半灵吗？”

“这个嘛，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用在意。你就说，你要不要回去吧？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啊？”

“我不是求死，我是必死，只能死。”说着，宸宵抬起脖颈，凛然看着前方。

阿拨看在眼里，在心里说了句，“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