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白忽然只觉心里一抽，泪水忍不住就夺眶而出。

杨凌站起来，问向一旁的舞台导演道：

“老师。能把3班的节目单往后调整一下吗？”

舞台导演看了一眼手里的节目单。说道：

“你们班后面还有两个班级，最多可以给你们在争取十五分钟。”

杨凌想了想，说道：

“十五分钟够了。”

舞台导演拿起自己的对讲机，喂喂了两句，便赶紧去重新调整节目安排。

一刹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杨凌身上。

“李欣蕊，你是不是会油画。”

文艺委员李欣蕊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油画，我会画一点。”

“笔带了吗？”

“在书包里。”

杨凌捏着下巴，端详陆薇白裙边的墨迹，问道：

“你会不会画海燕？”

李欣蕊终于明白杨凌想要做什么了，她刚才也是被突发状况给搞蒙了，怎么就没忘了自己还有这个技能，

“我会画，我会画。”

杨凌让陆薇白坐好，自己则蹲在她的裙边，

“也给我一支笔，咱两一起画快些。”

杨凌的姨父是个绘画老师。姨妈人虽然有些刻薄，但对杨凌还算不错，他的绘画基础就是一个暑假在姨妈家里学会的。

当然，杨凌的水平也仅限于那个暑假，属于平时拿不上台面，当做个助手还能勉强凑合。

两只生动形象的海燕很快就在裙边展翅飞翔，栩栩如生，不得不说，李欣蕊这个文艺委员还是很有水平的，乍一看，手画的图案就像印上去一样，完全看不出原来墨水的痕迹。

杨凌除了在旁边打下手，也利用那些散落的墨点画了一些海草点缀，勉强算是画龙点睛。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几乎就在他们停笔的那一刻，导演老师催促的声音就已经从对讲机里传来。

“3班的，准备好没有，马上就要轮到你们了。”

“准备好了，”杨凌接过对讲机说道。

刚才的插曲算是顺利渡过，杨凌蹲下帮着陆薇白整理她有些凌乱的裙角。

“杨凌，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陆薇白在杨凌的耳边轻轻说道。

杨凌伸手揉了揉陆薇白的脑袋，

“好了，轮到你上场了，不用紧张，就把周围的一切人都当做不存在，你不是再为其他表演，只是为你自己。”

帷幕缓缓拉开，一席白裙，裙边带着两只飞燕的陆薇白出现在舞台的正中央。

钢琴曲缓缓响起，陆薇白完全沉浸其中，和着旋律，拉响了琴弦。

这是一首改编自日本歌手高桥优的曲目，原名《吃错》。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为大众所知的中文填词曲《起风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前往市区的夜间大巴上，杨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歌声，沉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