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练子宁气得满脸通红,他用力地拍着桌子,声音震耳欲聋:“曹国公,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可是倭人的商船,并非倭人的军队!你竟然胆敢未经过皇上的旨意便私自下令开炮!你这样做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然而,李景隆却显得十分淡定。他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哦?练大人,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练子宁听后更是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李景隆的鼻子质问道:“我不是跟你说话还能跟谁说话?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曹国公不成?你们这些勋贵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眼中根本没有王法!等本官回到京城,定会向皇上狠狠地参你一本!”
李景隆喝着茶心里骂道:“你娘的,你要不是太孙殿下钦点的工部官员,老子这就把你也扔下船喂鱼!老子堂堂曹国公,你就敢跟老子这样说话,练子宁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说什么也要到皇上那嘀咕你两句。”
练子宁看着李景隆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都险些倒了下来,怒声质问道:“曹国公!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本官说话!”
李景隆却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慢慢抿了一口,这才悠然说道:“你练子宁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公倾听?本公乃是堂堂大明朝超品的国公,位高权重,身份显赫。莫说是你这么个小小的工部侍郎,就算是你们工部的尚书亲自前来,也得对本公客客气气的。”
“再瞧瞧你如今这副嘴脸!将皇上、太孙挂在嘴边,难不成你还妄图搅动我大明江山,惹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乱子来不成!”
说到此处,李景隆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他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桌面,溅出的茶水湿了大片桌布。
紧接着,他又继续骂道:“好嘛,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睛的,你当自己是何人?莫非你觉得自己能与皇上相提并论不成!练子宁啊练子宁,你口口声声说要参本公一本,可本公还未曾找你算账呢!咆哮当朝国公该当何罪,想必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练子宁瞪大眼睛看着李景隆,他没有想到李景隆竟能如此诡辩,门外的李三桥看见李景隆发完火后,轻声敲门道:“家主,小人带回来一个会说大明话的。”
李景隆瞪了练子宁一眼,然后开口道:“行了,把他带进来。”
李三桥一脚将小松平三郎踢了进去,然后自己操刀守在了门口。
李景隆坐下端起没喝完的茶抿了一口,用脚尖点了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小松平三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小松平三郎,是东瀛幕府将军手下的商奴。”
练子宁看着李景隆如此不拿人当人的行为,心里骂道:“李景隆,你等着吧,等我回去之后不参你,我是你孙子!”
李景隆听着这个名字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眼睛一亮缓缓问道:“小松平三郎……这个名字本公可是有点耳熟啊。”
练子宁心里猛着一紧,“你李景隆这老小子还敢私通倭人?好好好,看老子回去不参死你。”
李景隆笑了笑说道:“那年本公在高丽战场上,也曾无意之中救了一个你们倭人,那人本公记得叫什么小松平一郎?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你们倭人的名字太长了,本公也记得不太清楚。”
小松平三郎闻言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李景隆见状问道:“你这是什么毛病,抖他娘什么抖?”
小松平三郎哭着喊道:“回公爷!您刚才说的小松平一郎,正是小人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