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嘉笃然一怔,连笑意都止不住地僵在嘴角,整个人微微凝滞住。
不过她到底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反应过来,朝墨寒诏问道,“今日是臣妾与殿下大婚,殿下不留宿幽月殿吗?”
墨寒诏沉默片刻,淡淡地道,“今夜,孤会在幽月殿中留一会儿,但孤心情不好,暂且不想跟你圆房。”
“孤晚些时候就会离开,还希望太子妃能够理解孤。”
他这话虽然讲的平淡,也尚且还算礼貌,只是语气间,隐隐还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很显然,墨寒诏不想圆房,而且希望赵柔嘉能将没圆房的事情当成秘密,别往外讲。
赵柔嘉脸上笑意不散,只是袖口中的指尖已经止不住地嵌进肉里,胸口也是被怒火覆盖。
她没想到,自己嫁入东宫,殿下竟连那一点体面都不愿意给她。
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一个能利用的工具。
赵柔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同时眼底光晕闪烁。
她明白,倘若今日自己不答应太子殿下,恐怕以后会更惹太子厌烦。
要跟太子打好关系,她不光不能拒绝太子,还得主动帮太子才行。
想到这里,赵柔嘉看着墨寒诏时,眉眼弯弯地道,“殿下这是什么话,无论臣妾先前是何身份,如今既然嫁入东宫,那就全听殿下差遣。”
“殿下要何时让臣妾侍寝,那臣妾自然全听殿下安排。”赵柔嘉温柔地道。
“臣妾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殿下放心,臣妾是殿下的人,自当为殿下考虑。”
赵柔嘉此言一出,墨寒诏眉目间的冰霜像是划开几分似的,面色好看不少。
“看来,方才是孤错怪你了,赵丞相府的嫡女,确实是识大礼的。”墨寒诏墨眸再度扫向赵柔嘉时,眼神掺杂几分欣赏。
赵柔嘉原本害怕刚刚对墨寒诏失礼的事情,会拉低墨寒诏第一眼见她时的印象。
此时听闻墨寒诏的话,她悬着的心顿时落下,眼底满是喜色道,“殿下谬赞。”
说罢,她缓步来到墨寒诏身侧,拿起桌上的茶盏,给墨寒诏添上一盏新茶。
赵柔嘉把新茶推到墨寒诏跟前,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家闺秀的优雅。
“殿下既然还得在臣妾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妨喝喝茶,顺带跟臣妾聊聊天。”
“好。”
赵柔嘉的温雅大方,令墨寒诏对她这个人的抵触少了两分。
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拿起茶盏,轻轻抿上一口,余光斜睨向还站在那的赵柔嘉,悠悠地道,“坐吧。”
“是。”
赵柔嘉轻轻答应一声,然后一掀大红的锦绣喜服,落座在墨寒诏的身侧。
她指尖叩击下颚,跟墨寒诏畅聊自己的一些经商经历。
越听,墨寒诏倒是发现赵柔嘉跟其他闺阁女子的不同之处。
也终于明白,赵柔嘉为何会被称为是东梁第一才女。
身为京中贵女,本该养在娇滴滴的闺中,可她却独独向往外边。
不但自己开了几家商铺,将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喜欢跟人出去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