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瘫坐在地上的王寡妇听闻二人颠倒黑白,瞬间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畜生,打死我的相公,还拿他的尸体去盖手印,就是为了图我这块地!”
她伸手指向颜虎:
“还有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锦衣卫,身为朝廷官员,却与江湖门派同流合污、为虎作伥。”
“我看这京城,不对,这戊宇国都要完蛋了!”
她声嘶力竭,不断挣扎,两个喽啰只能一人一边按住肩膀和手臂。
谁也不敢有太过分的举动,毕竟这是执事大人点名看中的女人。
一个北风堂喽啰朝颜虎不耐烦的说:
“你好了没有,我们还赶着去向执事大人交差呢,要是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承受不起。”
颜虎摆摆手:
“你们先等等,今天我第一天上任,做戏得做全套嘛。”
颜虎招手让李看海过来,后者皱着眉头,先看了眼三人,快步走到颜虎身旁:
“颜大人,怎么了?”
“开棺。”
“开...开棺?您是开玩笑吧?”
“让你开你就开,别废话。”
见颜虎和李看海要对棺材下手,刘寡妇哭的更凶:
“我求求你们,不要动我相公的尸身。”
“我辛辛苦苦求石峰寺的住持做法,这才让相公入棺为安。”
“你们这群畜生,害死了我相公,却还不让他死后安息!”
李看海一把拉开棺盖,顿时涌出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不禁捏住了鼻子。
颜虎好像司空见惯一样,直接拉起里面尸体的手。
他仔细观察一番,发现指甲上残留有一些红色胭脂。
仔细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的确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
他又把手掌举到李看海鼻子前,示意他也闻一下。
李看海先是一副厌恶的表情,但是碍于颜虎的官职,勉为其难闻了一下。
随后他皱了皱眉,表情凝重的说:
“有一股香气,像是胭脂?”
他是娶了妻子、成了家的人,况且家境不算太过穷困,家中还是有一些水粉胭脂的。
因此自然能闻出胭脂的味道。
这般看来,事情的确如那刘寡妇说的一样。
北风堂的人盯上了王寡妇手上的这间商铺,而堂口的执事馋王寡妇的身子。
于是他们将丈夫掳走、打死,然后在契约上用红粉胭脂盖了手印。
再加上北风堂家大业大,又和锦衣卫勾结,寻常人不敢得罪。
如此一来,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实质上,北风堂的举动都合情合理。
一般人也不会愿意戳破胭脂盖手印这一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如今这位新来的小旗,居然与以前,或者说大部分的锦衣卫都不一样。
他来京城不是为了赚钱的,而是来杀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官,以及压迫平民百姓的武者。
见对方也闻到了胭脂的味道,颜虎轻轻点头,放下尸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