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看见沈露也在陈迅旁边时有点惊讶,他看向陈迅暗示这是怎么回事。
陈迅解释清楚,陈校长就乐呵呵了。“哎呀,原来是这样,我们家这小子就是这样,乐于助人。姑娘,来,上车,行李让陈迅那小子搬就行了。”
看见陈校长从车里出来时沈露拘谨起来,她懵懵懂懂被校长推进车里坐下,还不忘礼貌道谢。“麻烦您了,校长。”
“哎呦,不麻烦,不麻烦,这小子难得当一回人做一回好事,我这当舅舅的当然要全力支持!您也毕业了,不是这学校里的学生了,以后就别叫我校长了,叫我陈叔吧,这称呼显年轻。”说完对着沈露憨笑咧牙,转过头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外面只留下任劳任怨搬着行李的陈迅。
沈露点头,听见校长这么说,麻烦别人的紧张感顿时消解了不少。她呼出一口气,正欲放松,忽然想起来什么。
等等,校长刚才说陈迅乐于助人,后来又说陈迅总算当一回人,那么,到底哪个才算是真的?!据自己了解,应该是后者,嗯······
要是陈校长知道自己矛盾的话让沈露这么为难,他就会好笑一声。笑话,明眼人也能看出自家外甥对这小姑娘有意思,自己不得帮衬着点,这小子的性格追媳妇难,幸好从小追起,没准这姑娘还是自己以后名正言顺的侄媳呢!
但他不知道,他自己的那席话,不仅半点积极作用没起到,还让沈露开始在心里腹诽陈迅,要是装后备箱的陈迅知道,八成要气死。
车终于开了,沈露就感觉自己晕车,车里的橡胶金属气息让她想要呕吐,汽车的前行让平时经常走路的身体十分不适应。她努力忍住不适反应,只希望快点开到家,现在她有些后悔答应陈迅了,还不如自己搬回家呢,虽然累了点,但自己能扛。
陈迅跟她一起坐在后排,神情冷淡,慢慢地,他感受到旁边沈露的焦躁不安。
他转头看向沈露,发现她嘴巴紧闭,眉头皱得老紧,一副难受的样子,难道,她晕车?
陈校长看着空空的副驾驶位,有些叹气,他家外甥是真跌了,要是姐姐知道,会不会怪自己?之后,他就偷偷看向后视镜,从里面观察两小孩的互动,准备磕糖。无奈,还没看出什么自己想要的,就对上了外甥那双毫无感情的冷眸。
“把后排车窗降下来。”说完继续看向沈露。
沈露正难受,听到陈迅这么说,顿时惊喜地望过去,刚好看见陈迅盯着自己,然后又淡然移开眼,仿佛只是不经意瞟过一样。
陈校长顺着小子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沈露一脸隐忍,这种情况他遇见多了,马上就明白她是晕车。于是他打开车窗,顺便将车顶的透风口也打开了。于是,不一会儿,车内顿时吹来清新的风,冲淡了车里的工业气味,阳光洒满了车内每个角落。
沈露感觉舒服多了,她很自然地感激看向陈迅,却看见陈迅漫不经心的神色,好像他只是单纯想要开车窗一样,想到这,沈露还是很开心和感激,幸亏他刚好就打开了车窗,不然自己就憋死了。
感受到沈露的视线,陈迅还是有点紧张,藏在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头,但面上不显,依然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陈校长看着陈迅那傲娇样,有点失笑,嗯,不错,懂得关心人了,这姑娘能处···
沈露盯了陈迅一会儿后,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也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虽然失重感还是使身体难受,但至少呕吐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她保证,绝对不能吐校长车上,不然又得添麻烦。
在她转移开视线之后,陈迅的眼神就转回在她身上了。
他们并排坐着,仿佛还是在学校做同桌的样子。不过,此刻不同,他们可以一同放松看风景,而且贴得更近,只有他们两个。
陈校长正时而盯着后排一脸姨母笑,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外甥忽略了,完全就是一个开车的工具人。
十多分钟后,沈露家到了,不过还有一段距离。
陈迅坚持帮助沈露搬行李到她家,陈校长也认为一个女孩子搬这么多东西上去着实麻烦又为难,嚷着让陈迅帮忙一起搬,又快又省力。
校长的威严摆在那里,沈露不敢再三婉拒,最后只好接受。
陈迅背着书包、提着蛇皮袋走在前面,沈露最后只提了个最轻便的桶,轻快跟在后面,顺便指指方向。
沈露的家离村里正院子有些远,在坡上面,还要走一段水泥阶梯和石阶才能到。很快,陈迅就到了沈露家。那是一座青瓦土砖的老式木屋,还有几面墙是用红砖头砌成的,旁侧还有个小菜圃,里面正葱葱茏茏,老屋面前还有座七成新的三楼水泥房,但老屋前竹竿子上晾晒的衣服表明水泥房并没人居住。
头顶的天空清澈见底,时而啾啾的鸟鸣传来,清亮悦耳,还有蝴蝶蜻蜓于眼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