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曝光在大众视野中,确定没问题?”
“躲了这么多年,也该面对了。”
陆无惑对叶霁隐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叶家董事长收养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他全然不知。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世,虽然我不该多嘴问,但我真的很好奇,不管是出于兄弟的关心,还是好奇心,我都想了解你成为叶少之前的事情。”
叶霁隐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还拿了两个酒杯,分别给他跟陆无惑各倒了一杯酒。
倒完酒,他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望着杯中的酒晃动几下,转头看向陆无惑问道,“真那么好奇?”
“我们可是多年兄弟,如果我对你的事情更了解一些,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霁隐仰头饮尽杯中的烈酒,眼神清冷,好似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
叶霁隐当时并非姓叶,但名字确实叫霁隐。
那年的夏天,叶霁隐跟父母刚从农庄出来,本打算回城,却在途中遭遇歹徒的袭击。
这些歹徒的目标非常明确,势要将叶霁隐以及父母一起灭口。
叶霁隐的父母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外出一向配备训练有素的保镖,可那天,那么多保镖都没有幸免于难,全都被歹徒一一击毙。
叶霁隐的父亲眼看一家人就要落入歹徒手中,便让司机一路加速朝景家的酒庄行驶。
景家的酒庄常年有人看守,道路也有监控,只要把车子开到景家的监控范围,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
车子在加速行驶,身后歹徒也在加速尾随,车子一前一后地追赶着。
砰砰几声,枪声响起的瞬间,车子的三个轮胎就被卸掉了。
轮胎打滑,车子无法正常行驶,身后的歹徒越来越近。
叶霁隐的父亲眼看那些人就要靠近,连忙开车门将叶霁隐推进一旁的草丛中,大吼道,“跑!有多远跑多远!”
叶霁隐的年纪还那么小,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他脸色吓得惨白,双腿像是被定住一样,一直站在原地。
“儿子!快跑!别回头!”
叶霁隐一脸害怕地看着那些歹徒,他们的车子已经追上来,并将他的父母团团围住。
没多久,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响,他的父母就在他的面前倒下,鲜红的血液染红灰色的路面。
叶霁隐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大脑好像宕机了一样,眼神惊恐,神情木讷。
“这还有个孩子,别留活口。”
眼看那些歹徒就要走过来把他抓走,叶霁隐瞬间回神,转身就跑。
可他此时年纪尚小,腿也没多长,怎么可能跑得过几个成年人,尤其他们手里还有枪。
在他跑出几米后,一道枪声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原本这枚子弹是朝他脑袋打的,但由于他面前有一个大坑,没看清路就直接摔倒在地,便幸运地躲过了这枚子弹。
叶霁隐已经被吓得不敢站起来,可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在他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景家的地盘开枪?”左训骑着摩托,摘下头盔看着前方的歹徒说。
十几辆车同时出现在道路上,头顶上还盘旋着几架直升机。
歹徒们面面相觑,带头的大哥首先站出来,并十分恭敬地说:“抱歉,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景家的地界,是因为追这家人才不小心冒犯。”
此时,一直在车里坐着的景廷渊开门下车。
他一下车,身后那十几辆车也同时下来一群保镖。
保镖们纷纷上前护着景廷渊,仿佛只要歹徒们敢轻举妄动,他们将死在枪响之下。
“左训,这些是什么人?”
左训毕恭毕敬地朝景廷渊汇报:“应该是有人买凶杀人。”
景廷渊看向右边的方向,那是叶霁隐刚才摔倒的地方。
“把那个人带上车。”
左训不解,疑惑地问:“少爷,您要参与这件闲事?”
“在我景家开枪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左训瞬间明白景廷渊的意思,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左训命人将叶霁隐带上景廷渊的车,然后他亲自带人将这几个歹徒处理掉。
叶霁隐刚坐进景廷渊的车里时,他脸色依旧惨白,好似没有从刚才惊恐中回过神来。
“你、你为什么救我?”
“没有理由。”
景廷渊打量叶霁隐的衣着,上面因为摔跤而沾满了泥土,这令他十分厌恶。
当车子抵达城堡后,他立马让人将叶霁隐带去洗澡,冲干净以后再带到他的面前。
叶霁隐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被女佣领到花园,此时景廷渊正在打高尔夫。
景廷渊手握高尔夫球棍,弯腰找角度时对一旁的叶霁隐说:“你父母已经死了。”
叶霁隐站在草地上不发一言,双拳紧握,好似在压抑着恐惧与愤怒。
景廷渊把球打出去后,转身看向叶霁隐,用冷漠的语气说:“杀你父母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但幕后黑手我不知道是谁,这得你自己去查。”
“你有什么条件?”
“聪明。”
“我父亲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另外一个人,你肯定是有什么要求。”
“一开始我只是纯粹的看不惯有人在景家地盘惹事,但我现在觉得你有点用。”
景廷渊朝左训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将一张照片递到叶霁隐的手中。
“这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商,叶叔叔缺个养子,你要是肯的话,我可以将你引荐给叶叔叔,但他满不满意得看他。”
——
陆无惑坐在叶霁隐的身边,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你从那以后就成为叶叔叔的养子?”
“嗯。”
陆无惑又问:“我还有个问题,叶叔叔难道是那方面有问题?否则干嘛不自己结婚生一个,非要领养?”
叶霁隐:“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亲儿子沾血,这么多年,我对外是叶少,实际上就是他手里的刀,不上台面的事,全都交给我处理。”
陆无惑点点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