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边上钟意跟程弈南并肩而立,程墨见钟意吃完了饺子怕她觉得不自在一早就窝进了房间里。
万家灯火通明,一望无际的都是家家户户璀璨夺目的幸福,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照亮了半片天空。
钟意恍然间有种错觉似乎能从这姿态百变的烟花中听见左邻右舍的热闹,小街小巷震耳欲聋的烟花炮竹,邻家小孩吵闹的欢声笑语,而此刻除了天边烟花的耀眼,她再也听不见其他。
“你知道我小时候喜欢在人家的楼道里放沙炮,我们会躲在暗处,别人上下楼梯不小心踩到的时候,我们听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心里却笑开了花。”钟意想起那时候童年无忌的回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听起来,你像是别人家调皮捣蛋的孩子。”程弈南听得也是满脸笑意,似乎从钟意的言语中能看见她从前肆无忌惮开心快乐的画面。
“我小时候是比较皮,经常被我爸……”钟意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
程弈南还在等着她继续说,谁知她突然又不说了。
从戛然而止的话中,他其实知道钟意是因为什么突然噤声了,但他还是佯装着疑惑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小时候因为太皮,经常被我爸说要把我丢出家门。”钟意目视前方手臂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淡道:“但我知道,他都是吓唬我的。”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钟意掩去眼底的异样,转移话题。
“我从前喜欢看侦探小说,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想当一个作家。”程弈南也笑着开始讲自己的事情。
“然后呢?”钟意好奇。
“然后家里出了接二连三的事情,每天学校跟医院两头跑就逐渐淡忘了,我妈在我高中的时候走了,毕业后上了大学就勤工俭学打工赚取生活费,当时我争取学生主席的位置也是因为学校内部外部有很多相关的兼职。我跟屈浩然也是在学生会里认识的,一开始是屈浩然要给他妹妹请家教,看我合适就问我要不要去试试,别的不说他妹妹教起来是我教过这么多人以为最轻松的。”
程弈南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可钟意听着心中就像被揪住命门一样,被激得头皮发麻,难以置信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听了程弈南的话,顺带着她的情绪也不高,“现在都好了。”
“我幼时认识一个朋友,但是后来他转学去了国外,大学的时候我跟他意外重逢,于是跟他一起做起了生意。这位朋友于我而言很重要,就像你跟刘小姐一般。”他浅笑着说道。
听程弈南用了自己跟刘昕禾来比喻他跟这位朋友的关系,看来是十分要好的。
她默默点头,“之前跟我吃饭,你说经常跟朋友去吃过,此朋友就是彼朋友?”
程弈南点头,“不错。”
“那位朋友肯定也是一位很好的人。”钟意断言。
程弈南微微挑眉,“何以见得?”
“因为,他是你很要好的朋友。”
因为信任你是好人,所以信任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