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就是日常生活中零零碎碎的分歧,胡伟别的没本事,哄人的本事倒是一流,不仅让陈洁给了一大笔钱出来装修房子还说想要再别处买一套房子住。
他屁都没有一个,就指着当初钟建民留下来的那些遗产了。
钟意肯定是不同意的,拉着陈洁就表明自己不同意的想法,陈洁嘴上说好好好,可是胡伟在床上耳边风这么一吹,陈洁又被哄得找不着北。
那天是胡伟陈洁结婚一周年,胡伟突然兴起说要去过一周年纪念日。
订了餐厅,订了酒店,留下了钱给家里两个孩子吃饭用,胡旭东拿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给了钟意,就出去了。
结婚一周年?
钟意嘲弄一笑,自己到外面吃了碗馄饨,巨大的落失感让她的眼泪止不住一直流,就这么一边吃一边哭。
吃完就准备回家,哭累了就想睡一觉。
半夜,外头一阵嘈杂声,钟意被猛的惊醒,悄摸打开房间门出去一看,胡旭东正站在桌前喝水。
他满脸通红,像是很难受的模样,但是看见钟意,他还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吃了没?”
钟意本来不想跟酒鬼说话,但是他都这么问了不回好像也不好。
“吃了。”
胡旭东没回话,呼吸带着不太正常的粗重,眼底有些猩红。
钟意迟疑着走过去,“你没事吧?”
胡旭东突然抬着猩红的眼,注视着钟意,“你回房间里去。”
钟意站着没动,他这模样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了一样,其实她是有些害怕的。再怎么样胡旭东万一真倒下来了,120她还是要打的。
就这么犹豫间隙,胡旭东突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门蹦一声关上后,还把钟意给吓一跳。
“什么毛病啊。”钟意不由得怒骂。
可是他房间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极了晕倒下来的声音,钟意回到房间里冷静了下来,又止不住的开始担心。
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死了……
家里也没人……
钟意咬着牙前去敲胡旭东的房门,“喂,你没死吧。”
这会恼了的钟意才隐隐显露出一点脾气来。
房门一开,她闻到一股腥味,伴随着酒气扑鼻而来,她被胡旭东拉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里。
胡旭东身上满是廉价烟酒混杂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的想反呕。
“你干嘛!!”
钟意刚喊完,胡旭东像没了意识一样扒着自己的领口,整个人压在了自己身上,他身上滚烫的肌肤像块烙铁,整张脸埋在了自己的肩脖里。
这下,钟意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胡旭东,你在干什么。”
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是男女之间力气一向悬殊,被胡旭东完完全全压制住的她那刹那真的感受到了绝望。
腿被胡旭东压得实实地,论肢体搏斗她依然是比不上他的。因为胡旭东是体育生,力气是钟意当时认识的人里面最大的。
钟意躺在床上听着他不正常的声音也隐约意识到了他可能误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挣扎间,钟意好像甩了他一巴掌。
手心里的疼痛是锥心,可心理上被侵犯的屈辱也是难堪的,钟意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胡旭东好像恢复了一点的理智,嘴里直道。
钟意捂着有点凉意的肩膀,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扯烂了,内衣肩带松松垮垮得掉落。
一边哭一边颤着声音重复着:“求求你,放过我。”
“我好难受,帮帮我……”胡旭东嘴里念叨着,可是肢体上却没有再对钟意做什么了。
他滚烫的气息喷在钟意身上,钟意都害怕的有些发抖。
床边就是窗户,从窗户里钟意还能看见一轮汪月,见此,她闷声抽泣着,一手拽着自己衣服的下摆以及裤头,一手推着身上的那个人。
可她的力气怎么能推动一个成年男性。
“……”
钟意刚睁眼,含在眼角的泪像珍珠一样掉落,没入发梢里,眸光一动,撞进程弈南充满担忧的眼神里。
“你醒了?”
钟意平复了一下心情挣扎着起身,觉得手上被束缚住,正觉得奇怪,就看见程弈南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她眉梢微挑,有些意外。
不过程弈南的手热到有些发烫,而且手感好像还不错。
程弈南见钟意的眼神里满是揶揄,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解释道:“抱歉,刚才你的手太凉了,我就……”
“就帮我暖暖?”钟意半开玩笑。
俯身抽了张纸巾给自己擦脸,刚睁眼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自己脸上泪痕干涩后的紧绷。
估计眼泪没少流。
程弈南看着钟意强装镇定,欲言又止地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钟意有点意外。
镜子前,钟意脸色算不得好,眼眶泛红了一圈,脸上还保留着水珠,一颗一颗淌下来。
钟意心暗骂自己没出息,过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好哭的。
可尽管道理都懂,可梦境里的那个女孩也就只有十六岁,如今依旧会流泪是因为那个十六岁的少女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无助的绝望。
她只不过是在怜惜十六岁的自己。
这一段就像是倒刺一样,没有对她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她很幸运,没有得那种靠近男人就会想要逃离的PTSD。不过这根刺拔了会流血,可不拔这根刺就会一直有存在感。
她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