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沐雅兴致勃勃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笔袋、笔记本、草稿纸,又从笔袋里掏出铅笔、自动铅笔、圆珠笔、钢笔、水笔、荧光笔、修正液、修正带、橡皮、直尺......随后是各种颜色的贴纸。
“哆啦A梦卖的笔袋?”彭野看愣了。
都说差生文具多,这是遇到知己了?
高沐雅低着头,像小老鼠一样笑了两声,把笔袋拉好,打开下节课要用的课本:
“看到文具就控制不住想买。”
彭野没有说什么,也低头开始预习,不过刚看两眼,身边的高沐雅又笑了。
她捂着嘴,小声对彭野说:
“其实我刚刚撒谎了。”
“撒什么谎了?”彭野扭头。
“我没有双眼5.0。”她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赶紧去换座,还来得及。”彭野好心提醒。
“在青城,高一高二已经把要学的所有东西学完,这一年我按照自己的节奏做练习题就好了。”她看向彭野,认真的举起右手发誓,“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的,会好好做空气!”
离开熟悉的同桌会让大家难受,身边突然来了陌生人应该也会不习惯吧?
毕竟一个人占两个书桌好爽的......
高沐雅会努力降低存在感,不让彭野反感的。
......
当天下午晚自习,班主任把彭野叫了出去。
年长者最大的修养是抑制批评年轻人的欲望,但是很遗憾,彭野的班主任不具备这个东西。
彭野是办公室的常客,每周都会被请去一两次,有一些确实是他的问题,但有些就是老师赤果果的偏见。
体育生还学习不咋地,这两点加一起即使彭野没错,也会被冠以各种‘疑似’的罪行。
所以说啊,老师这个职业应该多注意下心理健康问题,他们才是最大的被害妄想症群体。
但今天彭野还是不禁纳闷:
他一没烫头,二没染头,三没抽烟,四没去网吧,五没打架斗殴,一整天乖乖坐在教室里被各种看不懂的公式知识点虐......班主任还能找出什么事针对他呢?
陈靖那事儿被人捅出去了?
那确实要堤防一下,别管老师听到的是什么版本,过错方一定是他。
这次老师没有把彭野带到办公室,而是把他带到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
彭野的班主任姓李,是他们的语文老师,接这届学生时刚休完产假,听毕业的学长学姐说,李老师没生孩子时脾气更加火爆,现在已经带着母性光辉了。
“彭野,你可真行啊。”
标准的开场白,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十几年没听,感觉还挺亲切的。
“还有脸笑?”李老师双手抱胸,瞪着眼睛彷佛要把彭野吃了。
“那您先告诉我,我又怎么了?”彭野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同时心里开始盘算,万一她提陈靖要如何为自己开脱。
大方向就是——否认。
您可别听他们瞎说啊,没有的事儿!
李老师从背后拿出几张粉色信纸,用力在彭野眼前扇动:
“学习的心思一点没有,别的地方劲头儿那叫一个大啊,说过多少次早恋问题,充耳不闻是不是?证据我都留着了,你还想怎么狡辩?”
李老师扇得太激动,一张信封掉落到地上。
彭野有礼貌的捡起来,顺手打开,看了两眼里面写的东西:
“这事儿啊,是真的,确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