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你这个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自大。”莳壹淡淡瞥了她一眼，轻勾嘴角，“哦？没人告诉过你？”她水眸毫不避闪的迎上柳卿卿的眼，一步步向前走，“那怕是柳小姐又拿与太子侧妃交好的由头来压别人吧？”

莳壹走得极慢，踩下每一步问出的问题都直戳柳卿卿的心。

“柳小姐极力奉承柳家大夫人，讨好莳安阳，换来了什么？”

“是大房里面淘下来而你当宝贝的旧物件儿？还是贵女羡慕的目光？”

最后，莳壹在柳卿卿面前站定，湿热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慢慢捏紧，“一味儿奉承讨好，最后帮了你的还不是你瞧不上的娘亲？”

冷，很冷，柳卿卿甚至不敢看莳壹那双清澈而泛着寒光的水眸，这种眼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捏在下颚的手一松，她便抚着下巴，低低咳着，眼中却还是不服气，呛声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小姐！”她难受的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喜袍中。

只听柳卿卿愤愤道：“你一出生便是嫡女，自小锦衣玉食，哪里懂庶女处境有多艰难！我屈意逢迎，还不是为了我将来的前程！仅凭一个小小的姨娘，何时才能将这苦日子盼出头！”

柳卿卿将此作为借口，却只换来了莳壹一声鄙夷的冷笑，她慢慢俯身，“前朝覆灭，我这前朝公主处境会比你好到哪里去？你讨好那嫡母大夫人，对亲娘裴氏百般辱骂，若是我学你去讨好李氏一族，怕是要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原本抱头撮泣的柳卿卿身子一僵，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样说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她心中又燃起了不甘的火焰，莳壹这个贱人应该与她一样下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