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嫣然坐在床沿上，如豆的灯光照在房内。

荷香斜靠在床头，程芳去洗澡去了。

哗哔水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程芳习惯了洗凉水澡，她每天等天黑了才去井边，缓缓脱了衣服，吊一盆水，从头浇到脚，痛快，淋漓，尔后再吊一桶，擦一擦身子，再从头浇到脚，哗哗的水声打破周围的寂静。

嫣然看了一眼荷香，扭了扭身子，问：“荷香妹妹，我心中有个疑问。”

“嫣然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荷香迎着嫣然那清澈的目光，小嘴一弧笑道。

“我始终不明白，只那么一次你就怀孕了，我有点不相信。”嫣然把投在荷香脸上目光撤了回去，投在漆黑的窗外。

哗，哗，哗，外面水声更加响亮了。

“嫣然姐姐，你怎么不相信我？”荷香有点心虚的说。

“为什么你的武功在我们之上？你和长生哥是不是偷练阴阳掌？如果不是偷学了阴阳掌，长生哥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去独闯虎头上？”

嫣然提出质疑。

“嫣然姐姐……”荷香见无法瞒下去，不得不承认了，她慢慢的低下头，两眼望着脚尖，轻咬着下唇，说出了在河边偷练阴阳，两人合而为一，激动人心的场面。

“荷香妹妹，如果是一次，你不可能怀孕的。”

嫣然笑道。

“对不起，嫣然姐姐，我不该骗你们，我现在都说了。”荷香慢慢的抬头，不敢正视嫣然的脸。

“荷香妹妹，你己经骗了我和程芳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又道：“你学了也好，万一长生哥回不了，没有男人，阴阳掌还练就不出来。”

“嫣然姐姐，你能这样想，太好了。”

荷香挪过来，激动抓住嫣然的双手，激动的说：“谢谢嫣然姐姐。”

外面哗哗的水声消失了。

程芳洗好澡进来。

小脸红扑扑，头发湿漉漉的，她劈头盖脸就问：“你俩不睡觉，唧唧咕咕的说些什么？”

嫣然忙把刚才谈话重复了一遍。

程芳立即惊愕瞪大双眼，好半天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荷香妹妹，真是小看你了。”

“程芳姐姐，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程芳说完转身回房了。

“嫣然姐姐，程芳姐姐……她，她生气了。”

“她没生气，她只是感到意外，感到难以接受，程芳也想练阴阳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事，后来者居上，让你捷足先登了。”

“不，嫣然姐姐，你别安慰我了，她分明生气了。”荷香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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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阿姝把阿兰阿圆叫来。

外间是个客厅，四面洞壁上都精心打磨过，地上铺的是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