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卡文迪什检察官拍了拍手,又一名苏格兰场的警员从门外跑入。检察官双目紧盯着福洛克,大声说道:“听到他说的话了吧,给我彻底核实清楚。”挥手示意警员离开后,再次问道:“你应该没什么要补充的吧?”
(这是在给我上压力观察我反应?)
福洛克艰难以半身鞠了个躬,“没有,阁下,尽管查吧。”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害被害人?”卡文迪什的话语变得更加冰冷,空气中产生的压力使得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检察官阁下,其实杀害梅特兰德先生的并不是我,我只是个被嫁祸的倒霉蛋,昨晚我受托替埃尔德先生送信,从他的宅邸出来后在街上被人打昏了,随后便出现在房间里,其它的一切我并不知情。”福洛克诚恳地说道。
“呵呵,不知情,每个该死的罪犯都这么说来尝试逃脱他们的罪责。那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杀的,那凶手是怎么逃出去的同时做到反锁门的?”这位检察官明显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辩解。
顿了一顿,卡文迪什补充道:“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你为埃尔德送信是真实的,那么就是在这时盯上了家中无人的梅特兰德宅邸,借送信的机会分两次进行偷窃。第一次趁家中无人,成功偷窃,回头再次作案时被被害人发现。”
“这对被害人而言反而成为了噩耗,你抢走了梅特兰德先生的匕首,试图杀死他以逃脱罪责。在追逐的过程中,碰掉了被害者手上的蜡烛,最终将他逼入三楼房间后反锁房门,随后攻击了梅特兰德先生并杀死了他。自己的头部受到临死前梅特兰德先生的反击,陷入了昏迷。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很合理的推理,完美符合所有证据而做出来的推论,目前没有任何客观证据能否定这个结论,我的记忆确实有缺失的部分,不会真是我干的吧……)
在脑中快速的过了一遍线索,福洛克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这段推论中目前想不到任何有破绽的地方。自己现场所见环境虽然有与报告相矛盾,需要再度讨论的点,但现在说出来只会成为试图逃脱罪责的自白罢了。
“呃,这个……大概……”
“劝你早点把事实全说出来,别给法庭和警察增加负担了。”卡文迪什也看出了福洛克的心虚,一锤桌子,突然大声的吼道。
这声吼声如同宏钟一般打断了福洛克紧张的思考,大脑一下变得一片空白,面对检察官的质问,法律带来的死亡压力此刻如同洪水一般真实的压在了两世的身心上,紧紧的束缚住了灵魂。
“看来事实便是如此了,你的犯罪供述留着到法庭上说吧。”卡文迪什卿似乎一下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要离开,留下此时大脑空白的福洛克。
“等等!”突然冒出的声音来自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地方,梅特兰德小姐眼睛仍然是通红的,泪痕也完全没有消退,但她认真而坚决的说道:“夏尔摩斯先生,虽然不能说原因,但我相信你不是犯人,你要就这么认罪,什么都不说,让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彻底埋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