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颇为有趣，周子明仔细端详这五个半人，他们衣着各异却站在一起，也不知是什么世道把他们聚在了一起，拍下这张照片。

他又问道：“他们五人是在哪拍的照片？”

空气忽然一静，两个道长对视一眼，最后霍邱泽开口：“在长生观。”

长生观？周子明听了很是惊讶，他差点都自家门派独秀一枝没道观，拿这个草纸铺子当窝点呢。

他想起严双月的话，曾经的长生观也威风过。

“现在那地方没了，”像是知道他好奇什么杜玄策接着说：“被人用一把火全烧光了，你若是现在去只有一个后来搭起来住人的草房子，这么多年那草房子也差不多塌了。”

周子明感到难以置信：“谁干的？”

“他，”杜玄策再一次指向照片中心那个人：“你祖师叔，怀虚道长。”

…………

那天最后不了了之，周子明倒是想再问下去，可两个师叔的脸色实在不好。

加上他挑出的话题确实有些扎心，连白芷听到此时后都吃惊的差点握不住碗，只好草草了事。

毕竟以后还得在这草纸店里混饭吃，他可不想自讨没趣。

就这么平息了几日，白云村的几战，算是他第一次殊死拼搏，功法倒是大有长进。

《斩龙诀》第一层境界被隐约看到了门槛，可始终只差那么临门一脚，迷迷糊糊摸不到边界。

好在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又稳下心神，将《千岁经》与《大观符箓》看了不少。

或许是先前已经练了一年多内功的缘故，那《千岁经》对他来说实在不算难，很快就掌握了大半。

以此他信心大增，又一鼓作气看了《大观符箓》。

这其实就是一个符箓制作教科书，他学起来反倒没之前得心应手了，不过磕磕碰碰摆弄两个，再厚着脸皮去白芷那讨教，也终于会画出一个了。

要知道，先前他虽然也画符，但都是照猫画虎没什么用处。

见他抱着个符箓喜笑颜开，白芷忍不住和他斗嘴道：“你乐啥，不就是个平安符嘛，我十岁就会，闭着眼睛能默一打。”

“你不懂，”周子明得意的把符收起：“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我们修真界的一大步。”

白芷自然听得出他在耍嘴皮子，上手掐他：“你就吹吧你！”

两人又玩笑打闹了一阵，方才一个教一个学了半天也都累了，二人也都坐下歇着。

这两天那两个长辈师叔又不见了踪迹，店都是完全交他们两个人看。

白芷对此惊奇，霍师叔倒是正常，他本就是个守不住的性子，常年四海为家，经常不见人影。

但是自己师父这次就奇了，他是个爱足不出户的，从小到大就没见他不告而别这么久。

不过二人都是玄门高手，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这丧葬用品店不到日子也不会太忙，他们日子过得也安稳。

周子明这心里正感叹，忽然脑子又一晃荡，嗜骨的饥饿感涌上来。

他一个慌神差点没站稳，白芷也被吓了一跳搀扶他道：“你怎么了，画几个符不至于吧，这么虚？”

“你等会。”周子明道。

古怪而扭曲的欲望充斥着，他对着自己脑子里大喊：“墨，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