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发光,你瞅瞅!”
矮子附身下来,趴在舟子上,鼻尖几乎要贴在水面上了,他瞅了一会儿就乐得坐起来,搓着手说。
“山子哥,咱这次可真的发了,那东西不是夜明珠就是珍珠,老值钱了!”
我忌惮那个蓝色的人影,不敢望水里瞧,无法确认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矮子所说的珍珠和夜明珠,因为下面很深,那两样东西虽然能发光,可穿透力有限得很。
舟子上有绳子,我将柴刀绑上,让矮子丢下去,一根绳子几乎见了尾巴才停止下坠,绳子大约有二十米的长度,我怕淹死,也不敢下去捞。
矮子将绳子拉起来丢在一边,哈赤一声吐了口痰在水里,然后皱起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欣喜的对我说。
“山子哥,你看这么着行不,咱们明天去乡里弄点水管回来,一头含在嘴里,一头放在上面,跳下去肯定可以捞起来!”
不可否认,矮子的法子不错,可我仍有顾虑,方才蓝脸的多尔敦太过于诡异了,如果又是怨念至深的恶鬼,水底下可不比地面上,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岂不是死路一条。
矮子见我犹豫不决,用力捅了我一下,伸手甩了我一脸的水渍说道。
“还想啥呢,富贵险中求,这可是你说的,难不成你这就怂了?”
我瞪了矮子一眼,将刚才的影子和他说了,不成想他却乐呵呵一笑,面对着我坐下来,一本正经的和我说。
“山子哥,你撞鬼几次了,现在照样活蹦乱跳的,就算有鬼又能咋的,咱们白天来,倘若真是个值钱的玩意儿,你不捞,等别人发现了,你可别怨我!”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矮子的话,认为说得很有道理,有鬼无鬼暂且不论,所谓富贵险中求,与其穷酸憋屈的活着,倒不如大胆赌一把。
“成,咱明天就去弄些管子来,不过这事得等三天以后,你一个人来捞!”
矮子有些不理解,听我说让他一个人,顿时就不干,指着我大骂,说我怕死,是个怂包,实际上他做任何事情都欠缺考虑,白天下水,这一片视线毫无阻碍,对岸又都是田地,很容易被人发现。
三天以后是我和村长交接的日子,村里男女老少都要去开会,只有那个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我将缘由和矮子说了,矮子思考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咧嘴就答应我,并且顺手浇了我一脸水,然后就划舟子回去。
我无法确认那底下的东西是否值钱,但见矮子兴致勃勃,也就没说出顾忌,抓起一条大草鱼,用柴刀将它的脑袋砍掉,清洗好以后就和矮子回屋子。
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一条草鱼也只剩下骨头后才爬上床睡觉,等到第二天,外头却下起了牛毛细雨,水库上也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白雾。
矮子问我拿了一百块钱,我和他提着鱼就到对岸,先是到了张芳家,可她家还没开门,我只好让矮子将鱼给张寡妇送去,并嘱咐他早点赶回来。
矮子见装鱼的袋子被系得死死的,也就懒得解开,提着就往张寡妇家赶,我在张芳家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心想着这矮子真磨蹭,送个东西都这么久。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矮子当天和张寡妇发生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新买的牛仔裤被扯破了,裤裆前边还湿了很大一块,而他见了我以后,言辞也闪烁不定,好像在隐瞒什么事情。
“你小子,鱼呢,不是一家分点,你都给张寡妇了?”
矮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侧着脸不敢看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山……山子哥,你也知道张寡妇啥人了,我哪是她的对手,裤子都被她扯破了!”
我瞅着矮子的裤子,里头的裤衩都露出来了,瞅着四下无人,只好又摸出一百块钱给他,嘱咐他说道。
“拿着,你自己去乡里,顺道也买几件新衣服,我瞅着上位以后就给你提亲!”
矮子感激的瞅了我一眼,抓起钱就跑了,我乐呵呵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矮子,慢点儿跑,别摔了”
咯吱一声,张芳打开门,见我站在门口,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她拿着一个白瓷杯子,捏着牙刷,走到我身边蹲下来刷嘴巴。
从我这个角度瞧她,居然能看见她内裤的边角儿,吓得我急忙别过脸,准备去找村长,不料这小妮子却扭头看着我,满嘴的泡沫,含糊不清的说道。
“山子哥,我收音机坏了,待会儿你帮我瞅瞅,中午在我家吃饭吧,我娘在炖猪蹄,你要是跑了,往后别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