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遵说完又牵起靳月光的手,情深款款地说:
“我待上皇后是真心一片,日月可鉴。诸位皆是性情中人,理应明白刘遵心意。”
“我亦曾与鲜卑男儿并肩作战,诸位可知我一向绝无成见。”
“不过既已整编,自当不分你我,日后诸位会知道,我刘遵是赏罚分明,绝不因出身而特别对待。”
刘遵说完,拍了拍呼延博肩膀:
“呼延博,昨日已任命你为骑兵队长,若不愿为我效力,你可带诸位自行离去。”
四名匈奴兵默不作声,等了好一会,才听呼延博开口:
“我等平日追随靳家,又资质愚笨,才未能领会主公之意。日后我等当为主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其他三人迟疑片刻,也异口同声说会为刘遵效命。
“甚善!”刘遵稍加试探,已知呼延博便是旧部中的领头人,心中稍定。
“上皇后有此等忠勇护卫,我甚为安心。”
“来人,赐诸位将士盔甲一套!”
三名匈奴兵见呼延博接过战甲,又道谢一番后,也褪去了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下不为例,归队吧!”
四名匈奴兵走后,刘遵长吁一口气,冷汗早已湿透后背。
若然昨晚没有宠幸靳月光的话,鬼知道刚才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直面天命,果然步步惊心。
刘遵自然不会再犯他爹的错,将赌注都压在外族身上,无奈形势比人强。
现时不能轻举妄动。到底是天命人的命硬,还是暗处的刀刃锋利,他不愿去试。
靳月光来到刘遵身旁,小手轻捶了刘遵一下:“刘郎果然好本领,月光几个旧部,轻易就被刘郎劝服了。”
刘遵腰部一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是领教过了吗?”
靳月光娇滴滴地回道:“刘郎太让月光欢喜了嘛。”
刘遵暗叹一声,他见韩据站在两人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打情骂俏,想到了一个绝妙好计:
“时间不早,该启程了!”
此乃三十六计之走为上计!
刘遵说完,扶着靳月光先上了马,他也上马后,和众将士简单做了些简单动员。
大部队缓缓向山下进发。
历经波折后,刘遵的千人大军终于上路。
王安和一队骑兵在前头带路,刘遵等人紧随在两队步兵之后,中间是剩余步兵,两侧分排了弓箭手。最后又是一队骑兵殿后。
刘遵也不知道这样的阵式排得如何。韩据也不说话,似乎在有意考验他。
自从第一天见面后,韩据就很少说话。
他也带着威严肃穆的气场,但怎么说呢,给人感觉更像是看淡了生死的厌倦和疲惫。
原主记忆里的韩据比眼前的要开朗不少,刘遵不愿细想。
他想起后世一款废土游戏里的经典台词:战争永不变。
但人却会被战争改变。
大部队一路过山丘,渡河川,沿途又有几个坞堡给予了粮食,眼看距离谯城只有大半日路程。
靳月光此时趴在刘遵后背,两人共乘一马,刘遵也听不清她在唱着什么。
王安忽然开口道:“前方乃京观,每多诡事,是否绕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