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和阿初都笑了:“我们要这做什么?跟着你就行了,谁耐烦身上带着些东西,怪硌得慌,丢了又心疼。”
玉龙衣也不勉强,对阿初道:“咱们此行不便多带重物,银票和宝石各带上一小半,其余的东西连同这五口箱子,就劳烦师姐驾车送回孤绝山去。替我和奶娘多多问候师父她老人家,就说我一切安好叫她不用惦记。”
三人将租赁的院落退了租,又买了辆好马车,之后便悠哉悠哉出城去了。
路上盘查的士兵虽多,却不会把他们三个女子放在眼里,只看一眼,就摆手让过去了,走得慢些,还要被催上几句。
出了焚城,玉龙衣便和阿初分开走,约好了十日后在某地汇合。
玉龙衣和奶娘除了城后,找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祭奠玉寿夫妇。
玉龙衣将事先准备好的香烛纸马堆好,跪着点起火来焚烧,低声说道:“爹娘,女儿此番在焚城将奸人崔徵一家除去,算是报了当初他谗言陷害的仇。女儿还要顺路去寻恩人褚断的家小,望爹娘保佑女儿能顺利寻到恩人。”
直到那些香烛都燃成灰烬,玉龙衣才和奶娘起身上车。
原来玉龙衣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孤绝山上,却早就托付无病女侠代为寻访恩公褚断的遗孀。褚断的妻子何氏因女儿丈夫相继亡故,当时已经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她,因悲痛过度便早产了,生下一个儿子。
这孩子虽然早产,所幸竟活了下来。何氏带着儿子先是投奔了烀县的娘家,后来父母去世,只剩下哥嫂,她便安身不住,自己带着儿子在临县的石阶镇安顿下来。
因为褚断是被朝廷治罪,家产也都抄没了。何氏没有积蓄,只靠着爹娘偷偷给她的几十两银子,赁了一个小院住。平时靠给人浆洗缝补衣裳过活。严无病几次接济她,却都被她拒绝了。
玉龙衣此番下山,一要报仇,二要报恩。当年褚断为了救她的性命,不惜将亲生女儿顶替了她,自己也被火禄及处死。这一番大恩,玉龙衣焉能不报?
石阶镇离焚城不过三百里路,两天的时间就到了。
此时已是十月底,天黑得早。玉龙衣赶在掌灯时分找到了何氏居住的小院,搀扶着奶娘下了马车。二人来到门前,看到蓬门荜户,甚是凄凉。
玉龙衣推开院门,走到屋门前,伸手敲了敲破旧的门板,问道:“主人在家么?”
听到门里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此时天色已暗,屋里又没点灯,彼此看不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