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娃听了这话,心里越发委屈起来,忍不住发怒道:“有说这话的心,早干什么去了?爹娘当我是傻子,你便也以为我没有心肝么?!”说着便流下泪来。
仇剑见她如此,忙上前抚慰道:“姐姐不要伤心,千错万错都在我身上,是我办事不力。”
琯娃越发抽抽噎噎地哭道:“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你如今已经和瑶娃定亲了,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仇剑闻言又不知所措地退了回去,嗐声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姐姐别生气,千万保重。”说完跺跺脚一抽身走了。
这里琯娃虽舍不得,却又不好开口再留他,心里千百样的言语,都堵在喉咙里,越发心酸难忍。
这时丫鬟柳叶儿走过来说道:“我看他分明对大小姐你有情,只是说不出来罢了。”
琯娃听了,擦干眼泪冷笑一声:“他要是真有情,为什么不在提亲的时候说明白呢!”
柳叶儿压低了声音道:“我分明听说那一日仇公子是要跟大小姐定亲的,是老爷和夫人硬把二小姐塞给他的。”
琯娃不禁问道:“这话你从何处听的?”
柳叶儿道:“还不是仇公子旁边那个胖大小厮,刚才我见你和仇公子说话,就去外面站站。见那家伙在那里看马,本想上去逗逗他的,看他呆呆傻傻的,解个闷子。说来说去就说到定亲的事情上了,那家伙方说出来的。他还说他们家公子心里放不下大小姐,每日里借酒浇愁,却又不好对人说的。”
这番话,好似晴天霹雳,把琯娃震懵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琯娃心中又喜又痛,喜的是仇剑心里爱的是自己,痛的是爹娘生生拆散了自己的好姻缘。
思来想去,又把怨气都放在了妹妹瑶娃身上。之前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如今更增了无数的恨意。连香也不烧,扔下十量香资,便打道回府了。那桌子素斋饭自然便宜了庙里的尼姑们。
且说琯娃自从庙里见了仇剑后,回到府里心里终是怨气难平,怨爹娘偏心,不顾自己的死活,怨妹妹抢了自己的好姻缘。更何况瑶娃那贱人日日在跟前显弄自己的嫁妆又准备了什么,仇剑又派人送了什么礼物过来。让琯娃恨得牙根痒,越发不想让她好过。
这一日,姐妹俩在荷塘边偶遇。
瑶娃便笑嘻嘻说道:“姐姐怎么才起?这日头都三竿高了,爹娘那里早饭都用过了。”说着又回身对跟着的丫鬟说:“你且把仇公子送来的东西放回去,顺便给大小姐分一份出来,送过去给柳叶儿收着。这东西再好,太多了也放不下不是?”
琯娃站在那里只冷冷看着,瑶娃这贱人明示亲爱,实则是在显摆自己此时有多得意,谁不知道这是你抢了我的,因此忍不住冷笑一声说:“我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
瑶娃也不恼,还是笑着说:“姐姐这是做什么?咱们姐妹分什么彼此,以后妹妹出嫁了,还要劳烦姐姐多在爹娘面前尽孝呢。仇剑家在焚城,我多半要跟着他回去。到时候咱们姐妹一年都未必能见上一面的,所以我想着趁自己还未出阁,好好珍惜咱们姐妹在一起的日子。”
琯娃抗声道:“说得这么好听,我都当成真的了。要我在爹娘面前多尽孝,你是说我没人要么?!你抢了别人的亲,倒腆着脸显摆个没完,我都替你怪臊的!”
瑶娃听了忍不住把脸一撂,语气也尖酸起来:“我抢了谁的亲你倒说说!亲事是仇剑提的,是爹娘许的,我在房里大门没出二门没过关我什么事?!别以为你心里想的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整天丧邦着脸好似丧门神附体。不过是敬你比我早出生一刻罢了,不管你怎么死样活气我只当没看见。今天你既然说开了我也不怕你,别当人人都负你,说白了,你但凡是个好的,又何至于让爹娘偏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