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大红的软缎棉袍,披着青狐的披风。发髻高挽,戴着满头珠翠,粉白脸儿,一双媚眼,两只梨涡。见了常大人忙满面春风地迎上来,说道:“老爷可来了,叫奴家好等。”声音娇娇的,把常大人叫酥了半边身子。
原来仇剑做事最是小心周全,因为常大人身份特殊,不便透露,因此只说是王老爷。那老鸨妓女只认得钱,哪里去校正这个?
仇剑也并未亲自出面,只是叫人拿了钱去春华楼请了粉宝儿,因此妓院中的人但知道有个王老爷出大价钱包下了粉宝儿,就在城东的一座大宅子里,其余的便不晓得了。
这常大人虽也瞒着夫人做过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但哪里如此畅快过?更不要说遇上粉宝儿这般尤物。这里仇剑虽未照面,但有两个得力的仆人丫鬟,每日里安排得好酒菜果蔬,更兼粉宝儿唱得好曲,弹得好琵琶,床上更是好手段,直教常大人宛如到了天堂,哪还记得起别的?
这里常大人终日和粉宝儿腻在一处,家里人都不知他人在哪里。常夫人也气得病在床上,直嚷肋胀。
常栋梁巴在门外看了看,不妨他姐姐琯娃从外面端了药过来给母亲喝。见他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便一把将他推进来说道:“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又想着出去胡混?”
常夫人见了便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那个爹一连几天不见个影儿,不知死去哪儿鬼混。你还不叫我省心?!一天只知道给我添堵,哪里有一点儿孝顺影子!”
常栋梁便嘟囔道:“找不着我爹,就拿我做法,谁耐烦在这儿垫窝踹?我这些日子好好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你还骂我。”
常夫人捶着床骂道:“叽叽咕咕的说什么?想是盼着我早死了。告诉你们我死了你们没一个有好日子过!你那个糊涂爹不知要娶多少个妖精进门,三天两头弄鬼掉猴的生下些个野杂种来夺家产,看你们上哪儿哭去!”
常栋梁哪听得了这些,使着性子一转头跑了出去,左右常夫人也追不出来,他乐得没人拘束,只是最近囊中羞涩,便去找仇剑,诉了一顿苦。
仇剑便拿了些银子给他,叫他去散心。常栋梁立刻笑逐言开,拿了钱自去逍遥了。
仇剑出手向来阔绰,哪次都不会少于一千两。常栋梁拿着钱,叫上几个平日里跟着自己帮闲的十几个无赖,便跑到春花楼要见粉宝儿,却已是人去楼空多日了。
打听了半天,只听说粉宝儿这段日子被人包养着,可金主是谁却是无人能说得清楚,只知道那人出手很是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