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大马是它的母亲,因此纵是面对猛虎,小马儿也决不畏惧。可它哪里是老虎的对手,眼见虎爪就要拍上它的前额。玉龙衣知道一旦被拍中,小马的头颅必定碎裂。
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玉龙衣忙将月章剑掷了出去。随着两道破空之声,那老虎一声长嗥,窜起有一丈高,又重重落在地上。只见月章剑钉在它的咽喉,不到一寸处,一只羽箭深深射入,自然是孤舟白所为。
那老虎发现伤它的是这两个人,便欲扑来,怎奈要害被伤力气已尽,只扑腾几下就摔倒在雪地里断了气。
玉龙衣忙下山走近前将月章剑拔出,那小马兀自哀鸣着去嗅它母亲,那母马还未断气,却也自知死在眼前,眼中满是泪水,依依不舍地望着小红马。
小红马还用头去碰母马,想要它站起来,可那母马已经耗尽了力气,不一会儿就低垂了头死去。小红马却依旧去舔舐母马的脸,不肯放弃。
玉龙衣见小红马哀哀恳恳,恋母情深,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由得悲从中来,伸手抚上它的鬃毛。小马也似乎通人性,知道是谁帮它报了仇,亲热地蹭着玉龙衣的手脸。
“竹批双耳,瘦骨锋棱。这马儿虽然还未长成,却已经神骏不凡。”孤舟白近前拍了拍小马的背脊道。
玉龙衣低声道:“它失了母亲好生可怜,将军将它带回军营去吧!不然,不知何时又要葬身虎口。”
孤舟白摇摇头说:“还是你来照顾它吧!你和它有缘,带它离开这里,长成后自是一匹良骑。”
“为何?”玉龙衣不解:“将军不是也说这是匹好马?自古宝马配英雄,将军难道不喜欢?”
孤舟白难得一笑,抚摸着自己那匹青骢马道:“我有疾风騧足矣,世间珍宝美物太多,如何能见一个便爱一个。”
玉龙衣闻言笑道:“原来将军专情至斯,不知哪位女子有幸得您垂青,必是羡煞佳人无数。”
孤舟白被她打趣得俊脸微红,不由得轻咳掩饰,回身叫那几个军校过来将老虎抬走。
玉龙衣问一个军校借了柄铁铲,其时土地还很坚硬,掘了几铲也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
孤舟白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玉龙衣边挖边说:“我要把这母马葬了。”
孤舟白奇道:“何必如此?推到那悬崖下就好。如今冻土坚硬,不好挖坑。”
玉龙衣却不停,说道:“这马儿要毕生供我驱使,我为其葬母,毫不为过。”
孤舟白看她一眼,不再阻拦。转身拿了铁铲同她一起挖,足足两顿饭功夫才挖出一个大坑,将母马葬了下去。小马儿长嘶哀鸣,围着母亲的坟不肯离开。直到日影西沉,才随二人一步一回头地挨下山去。
到了山下,孤舟白邀玉龙衣去营中夜餐,玉龙衣见他诚恳,就不拒绝。将自己所打的猎物一并交给孤舟白的手下去整治。
枚城本营中军士起码有上万人,这些猎物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又宰了数十只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