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走啦……爸,你听,好像声音远了……”
一处被重重灌木包围的石缝似的窄小山洞里,姜欣用气声小声说道。
“大伯,真的远了……咱要不趁现在赶紧跑?”
“我看看……嘶……”姜虹德刚要起身,便表情扭曲地摔了回来。
“爸!”
“大伯!”
“你们……你们先走吧,先别管我了……”
“爸!”
“我说真的,欣欣,咱们在这躲了这么半天,看来它们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我不会有事,你们先回去吧,再晚……你妈、你二伯他们该等急了……他们自己找过来就糟了……”
“不行!这次都怪我……又是我的错……让姜振回去吧,我在这儿陪你,爸!”
“我也不回……我还能挡一挡,我还有用……”
“好了,别瞎说,不是你俩的错!欣欣,是我让你多找找值钱东西的,怎么能怪你……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教训,以后……以后记住就行……好了好了,这是什么表情,又不会死……”
“对了,你们回去了,去请陈夏和桑喆过来,他们有狗,应该能找过来,不过……如果他们要价太高……或者半夜下了大雪……就算了……”
“爸,我知道,我给他们下跪也会让他们过来的……”
“嘘!欣欣别说话!大伯你听,是不是声音有点奇怪?”
山洞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头呼啸的风声。
掺杂在其中的,则是野兽的低声嘶吼……
“是不是打起来了?有别的野兽了?”姜振的表情又像是期待,又像是恐惧,“大伯,我背你一起走吧,真的是个好机会……”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嗷”的一声惊叫,突然且短促。
“人声?”姜欣惊道。
“……阿振,刚嚎的那声……是不是你爸?”
“啊?”姜振愣住,“不能吧……嘘!”
三人又紧张起来,脚步声往这边来了……轻盈、勇猛、急促的脚步点点,伴着利爪刨地的沙沙声,顿时化作听者心头的压力。
“爸……”姜欣抓着姜虹德的胳膊,声音带着哭声,“又回来了!”
姜振也白着脸,但哆哆嗦嗦地挡在了洞口:“没事……它们过不来这片灌木丛……它们进不来……”
然而下一瞬,一道黑影高高跃起,穿过了灌木丛,落在了巨石这边的内围。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胆寒,就听到一声——
“汪!汪汪!”
汪?
姜振三人一愣,下一刻,晃眼的灯光突然闪过灌木丛,明晃晃地打在眼前。
“找到了,这儿呢!”桑喆喊道,随即又伸手摸狗头,“干得好啊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