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冬远和裴雨夕大秀恩爱,对于郑信来说,完全是自己辛苦栽种的一棵白菜被猪拱了的即视感。
走进去院子里,他的确没有摆着领导的架子,要李冬远先在院子里乘凉。
接着就到厨房去辛苦忙碌,裴雨夕心里头一万个不情愿,还是被李冬远推过去帮忙。
四下无人,李冬远心情渐渐放松。
环顾起院子里的一些陈设,简简单单,郑信的确对得起清廉两个字。
他总觉得被裴雨夕拉到这里来演一出戏,精神上备受煎熬。
忽然间,郑信到了跟前。
“郑……郑伯父。”
李冬远连忙改口。
郑信笑了笑,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接着用手指向厨房,裴雨夕切菜的背影清晰可见。
“这丫头,她妈妈离开得早,从小被我带大。”
“或许是我太严厉,她总是不和我亲,大学毕业后就去参加公考,跑到了基层去。”
“为了她的事情,我是没少求爷爷告奶奶,让人帮忙照料。”
说起这些事情来,郑信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苦涩万分。
他当官这些年,不收不送,交下了不少真朋友,也结下了不少政敌。
按照他的本意,最不希望让裴雨夕也到体制内,看似风光,实则不然。
“有时候想想,官当多大才算大?”
“明里暗里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就是不听我的劝。”
郑信和李冬远说这些交心的话,更应验了李冬远心中的猜想。
干脆不再去藏着掖着,处处显露小家子气。
“伯父目光如炬,一眼看穿,我的确是被裴镇长强拉硬拽过来。”
“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希望伯父不要生气。”
李冬远先给郑信打了一针预防,事实证明,他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
郑信久在官场,平日里和人打交道的多了,脾气方面最该注意。
只要不是观乎一个是上百万民众生计的事情,想让他的心里头掀起太大波澜,并不可能。
也就与裴雨夕相关的,才会引起他的重视。
“小李,你的能力我亲眼见到过,还是比较认可的。”
“别管雨夕,有什么话只管说,我替你保密。”
“还是那句话,男人要做主。”
他并没有李冬远想象中的那样不好相处,主动开起玩笑,李冬远也不再绕弯子。
“前段时间,伯父去过一次富平镇,对那里的改变亲眼见到。”
“这里面的功劳,离不开裴镇长的辛苦付出,她在基层的的确确干出名堂来。”
“或许……”
有些话李冬远不方便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
他和裴雨夕逢场作的戏,已经被郑信完全看透,干脆换个角度去将问题解决。
“伯父想让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有一个好的依靠。”
“殊不知,她开心才最重要。”
“我之前在她身边干秘书,对她还算是了解,常常加班加点,现在想来是为了证明给伯父看。”
某种程度上,李冬远说出口的这些话容易惹得郑信很不高兴。
当下情形也是一样,郑信脸色阴沉,嘴上不说,心里头却不高兴。
自己一心为了裴雨夕好,到头来却不被理解,处处和他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