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半分钟,小瓷缓了些,慢慢抬起脸,看清对面的人后,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
一晚上的颠沛,不就是为他么。
“你怎么还没睡,咳咳。”
她想不出什么开场白,脑袋冷的宕机,想到什么说什么。
郁枫眉眼间的冷戾,在看到是她后,铄出了点点暗芒。他没想到。
人对没想到的事,总能生出异样的兴奋感。
黑眸嗜血地热了热,邪而冷傲,他薄唇微勾,开口,声线低磁:“因为在等你。”
……
她才不信。
小瓷知道他在骗自己。
如果补充完整,说是等着惩罚她,那她会信。
“毯子咳、咳咳……”
一说话就咳嗽,肋骨要断了。小瓷难受,皱起了眉。
“你胆子大了,敢问我要毯子。”
幽幽声调,听不出喜怒,郁枫已经洗好澡,盖腿的毯子换了一条。
他们离的不远,小瓷不懂,偌大的客厅,他不去壁炉那烤火,非待在门口,一个门缝会漏风的地方,不冷吗?还是说,他真的在等她,想证明她回不来,好有理由赶她走。
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冷。”
不冷,谁会和他要毯子。
小瓷嘴唇打颤,身体发抖,她都忘了,自己在外面待了多久。
四个小时?五个小时?她忘了,反正就是很久。
从此对冬天,有了更深的厌恶,她宁可在三伏天暴晒,晒掉一层皮,也不愿意在冬天,看那人人都喜欢的雪花。
“我只有一条。”
郁枫好暇以整地盯着她,没把她的冷当回事,眼里飘着零碎淡薄的笑意。
一条……只有他腿上盖着一条……
她确实没这胆子。
“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后面一小段路,实在打不到车,她冒雪跑回来的,腿和脚冷的发麻,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你起得来吗。”
他戏谑点出她的窘境。
小瓷难以启齿:“起不来……”
他也不会叫人帮她。
要一直这样难受下去吗……
几秒钟的寂静,郁枫冷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低平开口:“爬过来。”
不是平常骂人的语气,但说的话,足够让人感觉屈辱。
她又不是狗。
小瓷昂起头,防备地看他,不懂他要做什么。
到这时候了,他才开始恶劣地解释:“你要能走,你也可以走过来。”
仅仅只是让她过去的意思。
“……”
小瓷选择麻痹自己,当他没有恶意,小幅度地手掌撑地,爬到他脚边。
眼见女人本就煞白的脸,又淡了几分,郁枫眼尾生邪,他扬了扬眉,伸手捻开她紧咬的唇,抚摸过她漂亮的唇珠。
“毯子没有,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