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韵略带几分怒气,“公子,莫要再欺瞒,上个月明石斋陶掌柜来侯府,雪儿亲耳听到天成山庄是戴家的产业。本夫人每月只去两次,顺便带上震儿和韵儿,可好?”
戴云轻吹一口气,无奈地点头,“夫人,栖云山中有隐秘之处一般人进不去,天成山庄和沧浪山谷皆为隐秘之处所,待到合适之时机一家人可去,现下不适宜前往。如今整个栖云山不准陌生人进入,此地有兵部秘密的军需库,不可外传!”
田清韵无奈地低头,撅着小嘴,“下次再说!这次先不去!”
戴云轻拍她的双肩,呵呵一笑,“夫人,戴家有众多产业,栖云山百年前是戴家练兵之山谷,今日被兵部所封山。待秦国依兰公主之事完结后,为夫带夫人去天成山庄玩几日!”
田清韵叹息一声,温柔地讲,“公子,先回去歇息,明日定王妃和太子妃要来府中,又要忙碌!”
戴云一想起近仨月来朝堂的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甚是头疼,每次出现危局,出面解决问题之人是戴云,自从戴云拜将封侯后京城之中每一次暗箭皆射向他,康铭之死一案,黄州旌功碑一案,云州焦子侠之死一案,康秦联姻结盟一事。
“走!快回去!歇息!”
田清韵拉着戴云快速跑下假山,戴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听之任之。
当夜京城之中又发生一件怪异之事,左丞相司马绶的府邸十多名家丁惨死,子时刚过,左丞相司马绶被仆人田肖从床上叫醒,“相爷,府中十三名会武的仆人不明不白地倒地身亡!”
司马绶刚被人叫醒,还带着几分困倦,大声质问:“谁这么大胆?相府接连损失百余名死士,背后之人是谁?派人去查一下!”
仆人田肖低声回报,“相爷,管家还在刑部大牢,暗查之事皆由管家在管。”
司马绶一脸怒气,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田肖,“下去!下去!本相的声名近仨月来被京城坊市流言所毁!莫不是有人故意针对本相?戴云这仨月来多次巡视北境六州,上早朝的日子本就不多。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势力莫非是太子的人?”
司马绶开始冷静地思考此事,“大康右相余昀这个老家伙在朝堂之上屡屡与本相作对,安国侯与定王又虎视眈眈地盯着本相,陛下终是要对本相动手!相府管家司马安还关在刑部大狱,一切还要小心应对!此次安国侯答应与秦国依兰公主联姻,如此以来安国侯的后台更强,陛下对安国侯更加器重,戴家历经五代依然如此荣耀,本相的一根毫毛还比不上戴云的性命!”
司马绶对府中发生的命案秘而不宣,定有缘故。第二日的早朝此事还是被御史言官得知,一群御史言官纷纷弹劾左相司马绶无故豢养江湖剑客。戴云身穿朝服站在崇文殿中瞧着此番情景,故意低头不说话,在旁看热闹。太子高寅坐在龙椅上瞧了一眼司马绶,故意憋住不笑,时公公轻甩拂尘,高声喊,“散朝!”
司马绶用怪异的目光扫视一圈大步走出崇文殿,余下的一众文官纷纷过来向戴云道贺,整个朝堂文武百官皆知戴云与秦国依兰公主联姻一事。戴云一直在躬身还礼,待到整个崇文殿只剩下他一人,空荡荡的大殿略带几分寒意,寒气浸入他的全身,此时此刻他真想逃离大康这个花花世界。
戴云刚走出崇文殿,时纲手握拂尘迎面走过来,“戴侯爷,太子在御花园召见!”
时纲是太子高寅身边的内侍,外人皆称“时公公”。戴云面带笑意,低声问道:“时公公,近日太子殿下可有何烦心事?”
时纲一甩拂尘,“戴侯爷,殿下在京等侯爷近半月有余,幸好侯爷及时回京,一回京便应下与秦国联姻结盟一事,侯爷之功盖世无双。”
戴云叹息一声,自知一时问不出任何消息,从衣袖中掏出两锭黄金递给时纲,“一点儿小意思!日后烦请时公公多多照顾一二!”
时纲笑着收起黄金,忍不住点头,“戴侯爷出手果然大方!近日陛下令殿下解决南境各州灾民进京一事,殿下一时无措,想必侯爷定有良计献上!”
戴云瞧了一眼时纲,禁不住摇头,一时感慨,“世人皆慕京华好!谁知桑梓情更浓!”
时纲一时听不懂这两句话的深意,亦不敢再多话,在前面领路,一直到御花园中。
戴云一抬头看见太子高寅轻摇折扇站立在御花园凉亭中,慢步走近前,躬身施礼,“微臣戴云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高寅笑着搀扶戴云起身,“老师,莫要多礼!”
“殿下,臣担心二十日内会有人阻止康秦两国结盟,血影卫一直在暗中盯着京城各大势力的动静!”
高寅认真地点头,继续讲道:“老师,近一月来南境各州流民纷纷涌进京城,一众流民进入京城易引发众多问题,流民问题该如何解决?”
戴云轻叹一声,环视四周,低声回答:“殿下,此事不易解决,京城与南境各州郡县需同步施行,京城京兆府出台流民遣返的法案,大部原地遣返,少部就地安置于郊外垦荒;南境各州郡县出台接收流民的可行性方案,一旦南境各州有洪灾发生,可施行以工代赈的方案,以安抚灾祸流民,针对其他灾祸出台相应的安抚流民方案。吏部把安抚流民作为官吏政绩考核的一个标准施行。”
太子高寅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大部遣返,少部原地安置,此法甚好!孤马上去做安排,写成奏疏面呈父皇。”
戴云继续讲,“殿下,再过三个月,可请二皇子回京!如今秦国新皇登基,云州边境甚是危险,胡人性情反复无常,今日结盟,明日挑战;若二皇子在云州驻军中与将校有所勾连,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