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虽是恭喜却无不透露着冷漠。
谢朝朝心跳如鼓,觉得他笑里藏刀。
回头,看到回家换了一身西装革履的付温纶解开腕扣绕过她,径直来到楚恒病床前,似笑非笑弯下腰,目光逼视他。
“恢复的可好?”
楚恒刚醒,浑浑噩噩仍旧牵强扯动嘴角,嗓音像砂纸打磨,“托大哥的福……很好……咳咳……”
付温纶盯着他的喉咙一言不发,气氛诡异可怕。
谢朝朝忙拿起水杯喂他,怕付温纶下一秒做出格的事,解释,“大哥,故封才醒,得恢复一会,不如让他今天缓一缓,明天再聊。”
付温纶眉毛一挑,“你叫我什么?”
此话一出,谢朝朝呼吸滞了一秒,她虽然与楚恒有婚约,是付温纶名义上的未来弟媳,但二人关系复杂,这个称呼从未出口过。
一着急,竟然脱口而出。
她能感觉到头顶那道犀利的目光,一寸寸刮割着她的身心,正当不知如何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是该……叫大哥……我们,有婚约的……”
这句话似乎抽走了他所有力气,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再次昏迷,让人忽视不掉嘴角的笑意,他很幸福。
谢朝朝急忙出门叫医生,留下付温纶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的背影。
谢朝朝带医生回到病房时,付温纶已经离开,再三确认楚恒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她犹豫很久,下定决心般,给付温纶发去信息。
“楚恒醒了,按照约定,我们该结束了。”
付温纶每一次都像驯化不了的野狼,非要折磨谢朝朝体无完肤才肯罢休。
有一次她忍不住,砸碎高脚杯,捡起碎片威胁他停手,浑身发软的她根本不是一身劲的付温纶对手,轻而易举夺过不说,更是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天。
终于她忍不住,沙哑着嗓音问他。
“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她清楚记得男人把温水塞进在她手中,温柔抚摸贴在她额前的碎发,似笑非笑,“等那个废人醒过来。”
如今,楚恒醒了。
他们也该结束了,付温纶向来说一不二。
她怀揣着期待,从下午等到第二天,二人的聊天框,依旧是她结尾。
她发现,她彻底搞不懂付温纶了。
忐忑中,房门被推开。
付母满心欢喜,一身烟酒味闯进来,查看床上楚恒情况。
“醒了?医生说情况怎么样?”
谢朝朝把话一五一十说出来,见她激动的泪眼婆娑,拉着楚恒的手搓来搓去,“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付家了,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付家怎么能让付温纶一个人管着?我儿子也要有份!家产也必须给我们!”
她回头,突然上下打量谢朝朝,嫌弃意味十足。
“亏你以前是花家娇生惯养的千金,穿着打扮是一点没学会。”
“让人笑话故封在付家不得宠,找的女人也不上道,”
谢朝朝抬手,看洗到起毛球的白色衬衫。
“阿姨,这衣服材质好,行动方便,你不喜欢我换一套。”
她转身要走,付母从珍珠小包里掏出一沓钱甩她怀里,“别换了,故封醒过来是喜事,买一身新的,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