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坐在马背上,与秦牧羽一同。
“阿狸,等下我帮你射。”
秦牧羽年年都这样,生怕楚狸垫底,可楚狸并无出风头的意思,只当是来玩玩。
“皇上说严禁作弊。”
“没关系,每个人的箭羽上都有独特的标记,我用你的箭羽射,只要你不说,无人知晓。”
楚狸偏头望着他:
“你傻呀,你帮了我,拖慢了自己的进程,若你能拔得头筹,那才叫一个光耀呢。”
说起此事,秦牧羽不禁拽着缰绳,离楚狸近一些,低声说:
“说来才怪,去年,三皇子拔得头筹,摄政王的猎物就只比他少了一只。”
“前年,大皇子拔得头筹,摄政王的猎物也只比他少一只。”
“三年前,也是这样,阿狸,你说摄政王是技不如人,还是故意如此?”
按理来说,摄政王征战沙场,屡战屡胜,骑射术自然不在话下,怎么可能年年第二?
楚狸薄笑一声:
“他以这样的方式,挑衅皇上,即便那些人拔得头筹,心里也清楚是摄政王故意相让,搅得所有人心里都不痛快,他的目的便达成了。”
秦牧羽低声:“看来今年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既已注定,我们还不如趁此时机,好好玩玩,皇家猎场里的动物可肥着呢。”
众人入了林子,迫不及待的寻找猎物,拔箭射之。
唯有楚狸跟秦牧羽接头交耳,不急不慌。
“萧都督,那不是您的小外甥么?”
不远处,一位副将问道。
萧夜行眯眸扫去,只见两个少年骑在马背上,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合不拢嘴。
他看了眼身边的楚棣迟。
男人握着缰绳,锦衣华服的坐在马背上,看着两个少年,不知在想什么,眸冷似冰。
萧夜行扬声:“牧羽。”
秦牧羽回头,“舅舅?”
“秋猎已经开始了,怎么还拉着九皇子说话?若是影响了九皇子的战绩,坏了九皇子名声,你吃罪得起?”
萧夜行策马过去,将秦牧羽带走。
楚狸看见摄政王,耳根子隐隐作痛,但又想起那日在珊瑚水榭、他说的话,怕他借着秋猎作掩饰、大开杀戒,不得不策马上前:
“皇叔。”
“皇叔每年秋猎都战绩不菲,小九自知骑射不佳,不如跟在您身后,帮您捡猎物吧?”
楚棣迟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会绣香囊?”
“什么?”
楚狸刚反问,便见摄政王策着将夜,入林深处。
他这话何意?
想了两秒,不得其解,立忙跟了上去。
跟他待在一起,他总不能把她也干掉。
欸等等!
他们在一起,他要真想动手,哪怕是干掉她,也无人得知,她这巴巴的跟上去,不是找死吗?
于是,佯装着跟上去,实则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拉开一定的距离后,赶紧夹着马跑走。
溜了溜了。
不远处。
“六皇子,您瞧,九皇子跟摄政王在一起。”
每一位参加的人,都配着一名专门拾取猎物的侍卫。
六皇子眯眼看去,一个计划浑然天成:
“我要的东西呢?”
“早已备好了。”侍卫见周围无人,警惕的从袖中摸出一小张纸袋。
六皇子用指尖夹起,“便是这点微默的药粉,便足以使猛兽发狂?”
“是,此药乃黑市所售,是为禁品,奴才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到这一些许。”
“够用了。”
猛兽发狂,若是咬死了摄政王,那也是情理之中。
若咬不死摄政王,咬死他旁边的楚狸,摄政王也难辞其咎。
大皇嫂之仇,今日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