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双帝成婚当日。
婚礼当日,需得先去天坛祭祀社稷,然后才返回宫中开始正式婚宴。
温薏从天没亮就起来开始折腾,一直到晚上才得以坐下。
未央宫里灯火通明,红绸挂着宫殿四周,还有礼部安排的人彻夜奏鸣。
温薏脱下龙袍,她先一步进了盥室沐浴洗漱。
等她出来后,谢肇厌从进了未央宫。
两国朝臣一同宴请,温薏早早就躲了,谢肇厌留下来收尾。
内殿里还有掌事嬷嬷。
等会双帝还得喝合卺酒。
谢肇厌站在宫殿大门口,他一身黑色龙袍,衣料上绣着龙腾暗纹,矜贵气势逼人。
温薏少有见他穿的如此正式。
谢肇厌眉梢微挑看向温薏。
她身上换了身新制的红色软袍,上面也绣了龙纹。
谢肇厌声音发哑,“洗好了?”
温薏轻咳一声,“你去吧。”
谢肇厌似笑非笑睨着她。
温薏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未央宫里宫人们齐齐低着头,不敢多闻多看。
双帝看起来比预想中的和谐许多。
温薏先回了内殿坐下,她想找点事情做,但折子那些的全部被谢肇厌批阅完了,景慕也早早回她自己宫里睡了。
今晚未央宫只有她和谢肇厌。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温薏知道等会要发生什么事,可她心里还是紧张地过分。
她和谢肇厌的婚事以及这场政事,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温薏忍不住想,她和谢肇厌还会名字挨着一起流传青史。
温薏脑子里的想法发散地又远又快。
谢肇厌出来时,就见她坐在床边,时而眯眼,时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谢肇厌:“……”
谢肇厌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袍子,他眉目氤氲着淡笑。
“想什么呢。”
温薏轻哼一声,“等会告诉你。”
这会还有外人在,有些话只能夫妻关上门说,要是传扬出去了,温薏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她可是一国之君!!!
掌事嬷嬷很快上前,几个小丫鬟手里端着酒和肉。
行完礼之后。
谢肇厌大手一挥,“全都下去,门窗都关上。”
温薏面上没有反对之色。
宫殿里那些宫人们很快就全部都退出去了。
温薏脸上发热。
她轻咳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谢肇厌拦腰抱起走向床边。
明知等会要发生的事,她轻咳一声。
“那个……要不咱们再说会话?”
谢肇厌欺身而上,他在温薏脖间深深嗅了一口。
“前些日子,你还没说够?”
谢肇厌刚来京的那段日子,几乎夜夜都会秘密进宫,考虑到温薏第二天还要上朝,两人又不能干别的事,只好说说话。
最重要的是商定了此后景朝的相关农工商政策措施。
大梁与裕国合二为一,创立了一个新的王朝,景朝,两个皇帝共同治理,下一任皇储这是景慕。
没错,连皇室的姓也一起改了。
温薏觉得自己想法太周到了。
谢肇厌咬了一口她锁骨。
“专心点,大小姐。”
谢肇厌偶尔还是沿用从前对温薏的称呼。
也是夫妻俩之间的小情趣。
龙凤呈祥的红珠燃了整夜。
未央宫里的动静等到天亮时才停歇下来。
并非是二人累了。
而是再胡闹下去,温薏实在没脸见人了!
好在双帝成婚,朝廷放了三天的假。
温薏浑身舒服极了,她独自霸占着一张床。
虽然不上朝了,但还是得处理政事。
温薏让谢肇厌把折子全都搬进了未央宫。
谢肇厌批一份时,大致还跟温薏口述一遍。
二人治国理政的想法差不多一致,大方向是相同的。
偶尔温薏不认同谢肇厌的做法。
谢肇厌觉得温薏太过温吞。
比如她还是萧舟薏时,就被迫搁置的清丈土地一事。
如今温薏站在皇帝的角度来看,万事都可循序渐进。
谢肇厌则是坚持当初萧舟薏的大方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朝的兴衰成败离不开农民老百姓,历代王朝被掀翻都是从农民起义开始的。
温薏和谢肇厌既然都是新王朝的双帝了,有些历史遗留问题自然就在他们这一代解决了。
二人都宠爱女儿,能给景慕解决的事,就绝不留给她。
于是,温薏被谢肇厌说服了。
双帝共同治国后,颁布的第一道政策就是全景朝范围内,所有土地重新清丈计量。
这势必会影响世家豪族的利益。
但……管那么多做什么?
军队政治朝堂全都掌握在双帝手里。
这些世家老油条们占了那么多年的便宜,也是时候吐出来了。
就在婚假的第三日,景慕来找父皇母皇。
一家三口一道用了晚膳。
夫妻俩相处与其他帝后并不相同,景慕从小耳濡目染。
在她的心里,母皇与父皇是平等的。
景慕没有重男轻女之分,在她十二岁那年,景慕就在跟着母皇处理政事,偶尔还与父皇去城外巡视军队练兵。
皇太女从小教育严苛,帝王之术深得她心。
才十来岁的年纪,便能在朝堂上将李丞相说得面红耳赤。
而景朝两国百姓互通有无,早就不是当初分界严明的状态。
曾经北边裕国的商贩去江南做生意。
江南商人通过北地往西边而去,开始售卖丝绸。
新王朝朝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温薏却始终还有一个心病。
那就是,秦道郅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