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三人便要启程出发,出发前伯秦淮掏出一面纱给曹小姐披上,据他说,这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泊秦淮正欲自己为曹小姐披上面纱,可翠儿出手打断,一把夺过泊秦淮手中的面纱,自己为曹小姐披上,事后,翠儿恶狠狠地瞪了泊秦淮一眼,说道:“枉你读过圣贤之书,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不懂吗?登徒子,离我家小姐远点。”
“伯公子一片好意,翠儿,你就埋怨他了。”
“小姐,你就是这样温和,这登徒子才敢如此放纵,若不是翠儿打断,只怕他趁机就要占小姐你的便宜了!”
“好了好了,翠儿,既然面纱已经披上,我们就放心赶路吧。”
曹小姐打断了翠儿的话,泊秦淮又朝她一拜,称谢道:“多谢小姐解围。”
“小姐!”
伴随着吵闹,二女一男也就上路出发,沿着土路迈向县城。日还挂在枝头,微雨后的晨露仍停在叶上,雨后清新的空气总让人心旷神怡。鸟歌着,蛙唱着,炎暑季节的一场雨总能唤起睡的生命。农民载着歌行在路上,扛起肩上的锄头,谢昨夜这微朦小雨,给予他们这白昼不热的清凉。曹小姐四周望着,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她一年出去的日子没有几天,乡下的农忙的情景她更是没有见过,她所见的是在自家庄园中田客的苦与累,是家中数不尽的鞭打和责骂。她厌恶那些东西,可规矩便拷在她身上,作为一个女子,哪怕是曹府的独女她也没资格管理那家事,只能在深闺之中和自己的丫鬟闲聊,听她们讲着外面的世界。
如今失了轿,她却似得到了真正看着世界的眼,不必拘束于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天地。天是蓝的,地是黑的,空气是清新的,而她这个人是活的。她笑着与泊秦淮和翠儿闲聊,看翠儿和泊秦淮的打闹。可惜的是,她平日娇生惯养,没走几步路,走一段距离便提出要歇息。
“休息会儿吧,我走不动了。”
“小姐,又要休息啊!咱们可是天黑前就要到曹府,一路来我们走走停停,眼见这天就晌午,我们这样,什么时候能到啊!”
翠儿素来心直口快,她一路上瞧着这日在天中慢慢地转,此时已挂在她们头顶,算着路程,她们连一半也未行到。若是迟了,老爷未在天黑前看到小姐,只怕她少不了一顿毒打。
“我知道,翠儿,可是我的腿真的走不动了。这腿酸的直打颤,我走路好似没了根,一股脑儿想往地上栽,我是真不能走了,歇歇吧。”
“小姐......”
“我来看看吧。”
泊秦淮走上前来,翠儿以为他又要行无礼之举,张着手拦截道:“你要干什么!”
泊秦淮被阻拦也不着急,停在原地,托着手呼出一口气,一阵风拂过曹小姐的脚。曹小姐突感脚一片清凉,腿不沉了,脚不酸了,她站起来走了几步,好似乘风一样,仅仅呼吸的功夫,她便行了几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