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这么听他的。”

“你对他有很大的偏见。我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任何时候都能产生分歧。按理说你们应该是这块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可我现在觉得你像那条蛇。”

“我喜欢那条蛇。”

接近目标小行星后，乔利利也只能透过屏幕观察目标小行星的全貌，李吉米教她操控回收装置，并解释土壤资源对于农场种植的重要性。那些星星在乔利利眼中再也不是天空中的装饰品，而是可以在飞船上生活一辈子的资源。

返回飞船后，他们用回收装置里的砂土配制肥料，给农场里的植物添土，培育新苗。

农场走廊和两面墙都种满蔬菜，种植系统精心调控湿度和光照条件，空中都是植物的气味儿，这里是飞船上最接近大自然的地方。乔利利喜欢这里，觉得待在这里一辈子也可以接受。

水族养殖馆是飞船上主要的蛋白质来源，它们活在农场玻璃箱里，从地球海洋飞向太空。可能是飞船上生活最久的碳基生物。

农场入口处有个大型生态球做装饰品，据马达介绍生态球里的海水来自地球。

“说不定外星文明可以用这个生态球重新复制地球上的生态，毕竟人类可能是从一滩水里进化出来的。”马达说。

“可能生态球里包含无数个星球，对于里面的微生物来说，生态球和宇宙一样大。”乔利利说，她凑近那个生态球，一点不感到陌生，却记不得去过任何类似的地方。

“五十年来，生态球一直没有停止演变，它们来自地球，却诞生了飞船上的原住民。”

“看来你对碳基生物的繁衍很有研究，这些恶心的养殖章鱼是哪里来的呢。”

“章鱼幼崽来自地球，而且我一点不觉得它们恶心。它们看待人类可能一样怪异。”

“为什么这么讲？”

“秘密在于基因繁衍。只有人类男性认为人类女性性感，雄性鱼类并不这么看。”

“有点冒犯，但是很有道理。外星人，乃至机器人，可能觉得人类和章鱼差不多。”

“就审美判断而言，确实如此，在我看来，你们都很神奇，很有生命力。”

“人类可能活不过农场实验室里的仓鼠。”

“农场十年前还有兔子，兔子和仓鼠是一起养的，它们繁殖能力都很强。”

“这我倒不知道，后来呢，兔子呢，被吃了吗？”

“后来兔子生病灭绝了。我已经目睹飞船上发生过一次物种灭绝。”

“死掉的兔子尸体呢？你们怎么处理的。”

“全都分解成可回收资源，从皮毛到内脏，一点都没有浪费，不仅变成合成蛋白质，还变成植物肥料。”

“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