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同就是想不通,运河咱们维护的很好,为何要整这些幺蛾子。”
“税赋给谁不是吃呢?当年北魏跟南梁,那都是收取一倍。”
“本侯爷这些年,运河可是稳稳当当,皇室内库该给得一分没少!”
……
霍太后就是霍家的天,还是阳城侯的家姐,在太后面前,霍国舅要忍让三分。
但楚帝项乾,既是他的后辈,当年又是他们这些关中大将拥护上去的,老侯爷霍同可不会给他太多面子。
仁寿宫大殿之上,楚帝冷眼看着阳城侯大放厥词,耐心的等霍国舅说完后。
楚帝才拿起酒杯,一边喝一边淡然道,“这是家宴,舅舅要谈国事,明个去乾政殿。”
楚帝此言一出,皇帝的架子已经端起来了。
如此做派,宛如烈火烹油,瞬间大殿里全是火药味了。
霍守易跟霍同互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闪过怒火。
从今日午膳到现在,楚帝就没给他们两个功勋之臣好脸色,这简直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皇帝!”霍同满饮一杯杜康,面目泛红,借着酒劲,踉跄走到大殿中间,怒吼道。
“就特么运河这点事,到底是陛下要做,还是秦王在找霍家的麻烦?给个准话。”
军中之人,干活爽利,不愿意像文臣一样拐弯抹角。
但霍同如此问,大殿里的人也不禁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霍家的国舅爷,仗着昔日的功勋,未免有点太过了。
果然,等待霍同的,是一道沙哑而又冰冷的声音。
“国舅爷,你醉了!该回去休息了。”
“不要扯别的。”霍国舅彻底上头了,他眼睛鼓着,手指点着主位上项乾母子说。
“今日,老祖长也在,项楚的元老都在,皇帝给个说法,霍同决不敢多言。”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这一刻,楚帝的眼中闪过杀机,即使尽力掩盖,依旧暴露无疑,他冷冷的道。
“运河一案,事关大楚民生,一切依照最新的楚律而行。”
“楚律?哈哈!”霍同笑了,笑的疯狂。
“怎么说,就是皇帝要查此事,容不得咱们这些老臣了?”
楚律是什么?那不就是皇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皇帝的话,不就是楚律。
“放肆!”说此话的人是霍太后,老太太怒斥表弟,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江山最好的地盘,给了你和守易,还算对不起你们?”
“皇帝每日殚精竭虑,受了多少罪过,你们那些事害死了多少无辜的楚人?”
“真按大楚律法来,杀你们十次都够了。”
霍太后气得身子起伏,楚帝在一旁扶住了母亲,但他龙眼闪过了异色。
楚帝项乾何等精明,他如何不知,霍太后名义上是呵斥,实际上是在帮助霍同解围。
至于彻查运河一事,到底是项济还是楚帝,这个不重要。
是项济做的,圣昌皇帝背锅又怎样?
楚帝作为大楚皇帝,还会惧怕昔日的关中势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