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也是因为不可思议。
今天才被抓到,还被罚了那么多,他们竟然还敢。
陈晓雯轻声跟张大夫说了自己的打算,张大夫点头,“行,放心。”
说好之后,陈晓雯跟闻向东一起提了一节过山风的肉,悄悄给王二花送去,剩下的都带回牛棚那边,他们夜里睡在那边会生一堆火,正好能把剩的蛇肉烤干。
“等会儿我帮你换药。”陈晓雯在路上说。
闻向东抿起唇,想说不用,原本说两天换一次药,昨晚到现在才一天。
可他掷匕首杀那条过山风的时候就扯伤一些伤口,后面又上山,杀了那么多蛇,更是大面积牵扯到身上伤口。
他没有说什么,两人回到牛棚,陈晓雯把放在床板下面的药跟棉球、纱布等东西拿出来。
“你伤口多处出血,纱布应该有粘连,而且等会儿还要再用棉球清一遍,可能比昨天还疼。”陈晓雯先给闻向东打预防针。
她说着话,手上已经开始拆纱布。
果然有纱布粘连到伤口,轻轻一撕,立刻带起刚刚结的痂,露出里面嫩红色的血肉,陈晓雯忙轻轻朝伤口处吹气,同时夹起棉球,用酒精浸润纱布。
“我用酒精浸润纱布,这样可能比直接撕开还要疼,但至少能最大限度避免撕裂伤口。”她一边吹,一边说着。
那轻柔的风吹在伤口,闻向东整个脊背、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我知道会很疼,但你尽量放松。”陈晓雯又说。
闻向东苦涩,他怎么放松得下来?
被她这样轻轻吹着,简直就是一场煎熬。
可即便煎熬,他也舍不得叫停。
“我没事。”他嗓音沙哑地说。
陈晓雯听到这声音,却以为他疼到已经说不出话了,嘴上更是不停,不停地吹着凉风,缓解他的痛苦。
除了遇到粘连部位,为了取下纱布而用酒精浸润,她担心他太疼这样吹,纱布每绕一圈,她还要环着他的腰背,将左手团成团的纱布递到右手。
他肩宽背阔,她每次都几乎要抱住他,才能完成手里纱布的交接。
闻向东只觉得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血液也越流越快,就要冲破伤口喷涌而出了。
好在陈晓雯终于拆完所有纱布。
闻向东才准备松一口气,下一刻,那熟悉的轻柔的凉风再次扫过他后背的伤。
“我要给你伤口清洁了。”她说。
后背那冰冰凉凉、麻麻痒痒的伤口处,陡然被酒精棉球擦过,带来一阵刺激的火辣。
“嗯。”闻向东一个没忍住,闷哼出声。
陈晓雯良好的医疗素质让她没有手抖,只是紧张地问,“很疼吗?”
闻向东能说,是太刺激了吗?
他觉得自己嗓子肯定哑得不像话,根本无法回答。
陈晓雯却觉得,他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尽量轻一点,慢一点,你再忍一忍。”她说着。
手上动作更轻,配合着呼呼吹气的动作。
“这样是不是好点?”她问,下意识抬头。
闻向东这时回头,两人视线相对,陈晓雯一眼望进那如同深渊般的眸子,微张着粉粉的唇,连自己还要说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