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所想和所得不匹配的缘故,所以才会滋生痛苦】。
睁眼,熟悉的木质天花板。
这是羽诺看了三年的场景。
淡淡的花香袭来,清水兰?这种花,不是在圣女死亡后,也就是自己在宫殿上的半个月前,就凋零了吗?
羽诺起身,他惊觉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他居住了三年的驻扎地住所。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而真相如同潮汐赠礼一般遗落。】
索尔思的宫殿、耳朵中的幼芽、行刑官、盗国者,这些记忆不可能是假的,而在之后自己被空中落下的魔法石砸中。
在那之后,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但是是什么呢,自己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可以总结为这几点。
一,圣女的死亡绝对是阴谋,那闯入殿堂的盗国者,曾出现在了圣女死后的现场。
二,那独臂老人在这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绝对有所图。
三,自己在情急之下,似乎掌握了某种力量,同时也看到了盗国者使用同种的强大力量。
这就是整理下来的思绪,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在一天后,圣女就要出现危机了。
手心,有什么软嫩的某物划过,那是一只娇嫩皙白的小脚。
五颗白中带着粉红的指头弯曲着,似乎在道歉,分外惹人,脚的主人立刻将纤细的小腿抽回。
羽诺赫然发觉,明明是他单独的住所,居然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那是一个柔美可爱的少女,她的衣装上半身是加装了数个帽兜的层层叠叠的修女服,如同盛开的清水兰,下摆是如同白色花瓣一样交叠的涟漪装,将清瘦笔直的小腿遮掩,只露出粉嫩可爱的足趾出来,这是记忆里圣女阿莱最爱穿的服装。
此刻她正以屈腿前伸的姿势坐在床侧,双手捧着脸,面带微笑。
“你好啊。”少女摆手问好。
说话间,紫色的长发随风倾泻如流华,一副秋水剪瞳,将两色杂糅于眼底。
与阿来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表情。这根本就是圣女的样子,但可以确认的是,圣女此刻不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少女在艾登外行走,所有人都会称呼她:圣女。
“这不可能,你是谁?”模样很像,但是现在阿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这是羽诺唯一确定的事。
“你还会问另外两个疑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的。对吗?
我的名字是【沓祂菈姆】,嫌麻烦的话叫我‘菈’也可以。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是来帮助你救下【和我相同的女孩】的。”少女仿佛对自己的模样很满意,不时的戳自己的脸颊,“总之,现在是你死亡的十五天前,或者说,十五天前,你得做点什么预防后果产生。”
完全是阿莱的语气,但阿莱可不会说出这种话,她一定会挺起胸脯称自己为‘圣女大人’的。
可是她的话绝对不可能,什么回到十五天前这种行为,哪有这种东西能做得到……可羽诺观察到,一切的设施和痕迹都和十五天前时一样,书本的位置,书角的折口,水杯的位置……的的确确没错。
【沓祂菈姆】轻轻跳下床,前倾着身子道:“花期是不会骗人的,你知道的,‘清水兰’的花期很严苛,人们还会用清水兰代替日历。”
羽诺大脑不断的运转,最后口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命途……”
【沓祂菈姆】赞许的点头:“虽然不知道原理,不过你猜测的不错。你已经见过【命途】了吧,而现在你可以动用这份力量了。”
说着,少女拿起一杯水,而与此同时,桌子上的那水杯却依然在原地。
换言之,此处【同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水杯。
“命途,是‘知’与‘行’完全趋同后的结果,也就是说,一个行为重复到一个程度之后,会得到【命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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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一个终年天气变化不大的温吞小城,位于沃尔森国度东南部边缘,与另一族领地的悬崖接壤。
在整个世界受到【灭却灾厄】的影响后,人类种植的粮食产量十不存一,这里同样深受【灭却灾厄】的影响,但是即使土地种不出粮食,达官贵族们依旧挥霍无度,粮食库存不知能足够人们吃上多少年,只知道人们一天的伙食锐减。
这份压力,转移到了人们的头上。
人才广场。
这里曾经是祭祀的场所,现在虽然已不再用作祭祀,而是作为买卖市场与人们寻找工作的地点。
一如既往的热闹,随处可见招揽劳工的台子,台边有趁着热度售卖物件的摊位。
往来的人们熙熙攘攘,但大多不是来购物,而是来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