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老朽稳固道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老朽道心乱了,开不了天成不了神,却也下不去地狱,入不得轮回,就连成为鬼,也没有资格。”鬼道人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我该怎么做?”苏泽漆不为其他,只是在这鬼道人身上找到些许共鸣。
“老朽有些事情未了,七日后你再来此地寻我。”鬼道人身上光泽渐渐消散。
“这东水镇的护城大阵是否是您所设。”苏泽漆看着即将消散的鬼道人,追问道。
“哈哈,果然是同道中人,这竟然也被你猜了出来,记得与老朽的约定,七日后再来寻我。”
说罢,鬼道人随着万千光点,消散在漆黑无波的井中。
就连从井口投下的阳光,也在此刻消散。
只剩下一弯孤月,投下寂渺的影。
苏泽漆眨眼之间出现在井外,深夜的街道,只有打更人落寞的梆子声。
不知为何,见到鬼道人之后,心像是空了一块,明明他什么也没说,自己却像是什么都感受到了。
苏泽漆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黑夜之中。
回到树穴之时,苏泽漆站在巨树下,热泪盈眶。
树上挂着的干尸换成大红色灯笼,还不是用人皮糊的。
虽然自己只是打算去黑山老妖老巢进货,但搞得这么有仪式感,还是莫名地感动。
树穴正厅灯火通明,正中挂着一席华丽红衫,女鬼姐姐们围坐在一起,手拿针线,一针一针密密缝补。
苏泽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转身来到廊道,答应给姐姐们的葡萄酒还没酿。
次日,清风寨的人终于来了,好好一个寨子,最终只活下来十九人。
苏泽漆托宁采臣将众人安置在兰若寺中,却没有看到红菱。
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没了东方无忌的人皮,有诸多不便,下次要找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剖一张。
话说那周沅笙还不错,除了有些邪性,其他地方都长在苏泽漆审美点上。
其实宁采臣的人皮也不错,靠,又在想些什么。
要不小和尚的,天杀的,自己怕是想人皮想疯了。
没办法,师爷人皮在东水镇曝光度太高,最关键的是,长得真丑。
苏泽漆垂着头,坐在树上,完了,真能找到即将出嫁,离开家人的惆怅感。
女鬼当久了,自己怕是已经弯了,揉一把都提不起兴趣。
这些女鬼姐姐身世悲惨,现在看到她们一点邪念也提不起来,论心性,他现在比诸葛渡还像个和尚。
诸葛渡每次看到赵牡丹的眼神,都能拉出丝来。
“恩公,清风寨寨主有封信给你!”宁采臣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站在树下,朝苏泽漆大喊。
苏泽漆瞬移到宁采臣身边,拿过宁采臣手中信件,转眼又坐在树上。
“恩公,要不让晚生陪你坐会。”宁采臣在树下扯着嗓子大喊。
“你以后事还多,那小孩见了吧,好好教导他。”
苏泽漆撕开信封,一张泛黄的纸上,写着不长不短的信。
“苏兄,见字如面!
知君在山中,吾本想踏月而来!”
靠,这文采,不写情诗都浪费了。
苏泽漆看得心中一阵酥麻,莫不是红菱看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