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外交领事身体里的某些激素含量忽高忽低了,精神状态有些波动。他不久前应该注射过镇定剂,也吃了一些药。
他心下一沉,再点开其他几只雌虫的,发现报出来的数据都差不多。
大批量的发情?不,类发情。
“去政治部要一份A类证明,然后用雄虫保护协会的名字给军部和政府报消息,”他看向进来报告的年轻雌虫,“就说丹尼亚-赛丽斯附近出现「大潮」,情况危急。”
“是!”
雌虫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
他将这些红点划到一起批次处理,调低抑制模式,打开紧急预案B,开放抑制器自动调节功能。确保这段期间里这批雌虫不会受大潮影响过深后,他一拳捶向桌子,眼露凶光。
“别是欺虫族太甚了,银蓝!”
——
感知到身体逐渐轻快,精神逐渐清醒,原本还有些焦虑的夏里心中一松。
他身后的雌虫们也有类似的感受,无不庆幸还有这道后手——抑制器。
对年轻一辈的雌虫和亚雌来说,抑制器是噩梦的代名词。它意味着囚禁、鞭打、折磨等一系列不怎么好的名词,连带着一并痛恨拍板发行抑制器的雄虫保护协会副会长戴维.阿什兰,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但老一辈都知道抑制器到底有多好用。
降低了雌虫精神紊乱带来的破坏性影响,实时监测身体数据、实时定位,及时向雄虫保护协会反馈,让其及时启动各项紧急预案,以及最重要的不受「大潮」影响。
除了让身体机能会临时降低几分,它本身没有任何坏处。雌虫和亚雌只要用自己的身份验证一条,自己就可以调节抑制强度。
被黑那么惨,纯粹是雄虫的锅。
去管理处登记被要求佩戴的,登记的是佩戴者的名字,抑制调控权限却是雄虫的。
佩戴者自身没有调节权限,雄虫又钟爱折磨,往往把抑制度一调再调……久而久之,“「抑制器」是雄虫保护协会用来巩固雄虫权利,折磨雌虫的刑具”的思想就流传了下来。
雌虫和亚雌们自己最初登记拿到的那条十之八九都被他们扔了,雄虫登记时拿到的那条也多半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雄虫保护协会既不解释也懒得管。反正雄虫出行严格受限,发疯也在家里,雌虫和亚雌到婚后绝大多数也会被雄虫带到管理处要求佩戴——他们只需要雇佣虫定期到登记处的垃圾桶里翻一翻回收一些,然后让剩下没回收来的和垃圾一起运到处理站销毁就行了,还增加不少就业岗位呢。
“主星那边很快就会做出回应了。”
夏里脚下步子越迈越大,他的声音冷静至极,带着让虫难以言说的心安。
“在支援到达前,和议任务必须圆满完成,不要给银蓝联邦和IPDC留下哪怕一点可以制造舆论的机会!”
赛丽斯目前已经从星海“失联”了。
不知多久,不知后果。
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和议能不能正常进行?外界是什么舆论?面对「大潮」,他们能不能在银蓝的袭击下活着?
什么都不知道了。